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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当时在内阁的几位大臣又有谁没私下猜测过,或许先帝更属意立庆王为储君呢?
京中人都说庆王顽劣,可谁也说不出来究竟他做了什么格外伤天害理的错事。反倒是庆王在时,内阁诸位大人与先帝议事时,总能格外顺利。
这其中,哪里能没有庆王的功劳。
因此在先帝时的内阁——这个当时距离至高权利最近的地方,对于庆王其实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
张南岳的看法是,庆王所谓的顽劣,是先帝与庆王这对父子的故意为之。若庆王真的只是顽劣而已,何必先帝亲自教导,只需将课业加重十倍,他自然再没有精力胡闹。
可先帝却允许他出入养心殿,有时甚至是庆王赖床不肯起,先帝还要派身边的首领太监亲自去请来。
先帝甚至还与张大人半真半假的埋怨道:“昨日叫先生好好考了考他的学问,今日又开始闹脾气。多大个人了,总是不肯长大。”
那是张南岳第一次知晓,什么才叫真正的简在帝心。
当时的张大人不敢说出口的话是,那太子呢?太子殿下如今还被关在学堂里念书,偶尔做事也是些建造杂事,可是皇子却在小朝会听政?
这个疑问几乎出现在先帝时的每一位重臣心中,只是事涉储君,他们不能问,也不敢问。
直到先帝驾崩,太子顺利继位,那时的疑问才总算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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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见到霍靖川这一副“虽然我要开始搞事,但是我先客套一番”的神情,张南岳却也讨厌不起来,毕竟从前低头不见抬头见,庆王又是个逮着谁都能聊几句的性子,比自家子侄甚至还要更相熟一些。
细细想来,便是从新帝登基以后,庆王才与他们这些“老家伙”慢慢断了往来,这才有霍靖川寒暄的这一句“许久不见”。
“的确是许久不见了。”张南岳表情惺忪道:“庆王怎么想起找我来了?”
霍靖川的表情一言难尽,低声道:“来与张大人聊一聊,那些个不方便与人说的喜好。”
张南岳:“……”
原来庆王不伤天害理,是要害他!
点到为止,庆王一点也不客气的在内阁大臣们当值的直舍给自己找了个座位,甚至还评价一番:“从前这院子里的墙总落灰,现在全休整好了?”
张南岳面色难看地点了点头。
霍靖川其实也很着急,故而没有下一句寒暄了。霍靖川直截了当地说了他的请求,直接把张南岳给讲沉默了。
张首辅十分不解,关心通州府的人那么多?
皇帝陛下难得发了一通脾气也就算了,怎么连庆王也来凑热闹。不过张大人从前也不是没跟庆王商议过朝政大事,倒也没有十分避讳:“不瞒庆王,皇上的确在派何人继续调查长安县一案上,仍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