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时起我便下了决心,将来我的孩子定不能受媒妁之苦,他定要与自己的意中人厮守终身。”
“不管对方是何种身份,只要文彬喜欢就好。”
婆子闻言感叹:“公主未免也太豁达了,听着真是……”
“大逆不道?”
宛承不以为意地笑笑,“我的儿子,即便大逆不道一些,何人又敢说什么?即便要说也不过是背后嚼舌根,敢叫我听见吗?”
婆子:“……”哑口无言。
宛承公主心情舒畅:“出去吧,该准备开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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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谢柏峥与苏璟妙回到花园中。他们才走近,便发现席面上似有争吵,出自宁远侯府的四位公子。
一位吵嚷着:“这不是我惯喝的茶!”
另外几位纷纷低头喝茶,纷纷摔茶盏。
二郎:“我的茶也错了!”
三郎:“咱们兄弟四人,竟没有一杯茶上对!”
四郎:“你今日做事怎的这样粗陋?”
四郎指责的是那位妇人打扮的女子。宁远侯府的公子们都长得人高马大,那女子本就低着头,此时更是闷声不吭气。
她动作麻利地重新打开匣子取出茶叶,看起来是要亲自去泡了送来。
苏璟妙一旁道:“怎地又是这几个,见天丢人现眼!堂兄你也在学堂见过的,他们都是姑母——我是说二姑母所出,全都是宁远侯府的嫡子。这四位分别是顾知文、顾知韬、顾知武、顾知略。”
谢柏峥:“……真是好记的名字。”
苏璟妙:“还有他们旁边那个穿黄衣服的,是宁远侯府的庶长女顾静瑶。”
苏璟妙解释:“姑母嫁去侯府时,宁远侯为她遣散府中姬妾。唯有这一个庶出的女儿,因为当时还年幼,被留了下来。”
“姑母身为侯夫人,自然也要贤名,不愿被人说她苛待庶女,甚至带这位姐姐来家中认了亲。”
苏璟妙恨铁不成钢:“可这位姐姐实在不像是侯府独女,虽说礼仪女德学得样样都好,甚至连太后都夸过她的女工。可你看她的性子,在弟弟们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说话间,顾静瑶又一阵小跑回来。她将重新泡好的茶一一奉上,又轻声慢语地将文韬武略一个个哄好。
谢柏峥奇怪:“看装束,她应当嫁人了?”
“的确嫁人了。”苏璟妙点头,又叹气:“按说侯府独女嫁进宫里做贵妃都使得,可你知道她嫁给了何人?”
谢柏峥:“?”
苏璟妙:“嫁给了一个寒门进士——其实连寒门也算不上,是宁远侯府放良出去的一户人家,连他家住的宅子都是顾静瑶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