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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重伤昏迷的顾氏因被指认谋害庶子,也一同被关进了大牢。”
众人:“……”
锦衣卫做事真是很对得起自己的名声。
“锦衣卫佥事有几位啊。”谢柏峥小声提问。
“两位,昨日当值的是北镇抚司顾佥事。”年兴摇头道:“他与那原配夫人都是姓顾,怎的也不照顾些?”
谢柏峥:“……”
怎么是你,顾子俨。
“人脑袋上又不写名字。”一人道:“照我说锦衣卫也不必将人丢给刑部,直接将这一家人料理了就是。”
“想必是这案子太小,北镇抚司诏狱哪里容得下这种宵小,怕是一进去就被吓死了。”有人猜测:“又或许是因为这董家刚得过陛下嘉奖,故而将这烫手山芋丢给刑部?”
“锦衣卫都不敢料理,难道刑部就很有风骨吗?”先头那人又道:“如今朝野上下,上至内阁下至地方,哪里不在嘉奖姓董的这一家?尤其是那魏氏孺人,圣旨还没捂热呢,哪里能在此时成阶下囚?”
“依我看啊,且不论此事真相如何,那原配顾氏恐怕是……”
“不是说这顾氏家世高么?他娘家人呢?”有人问道。
“顾氏,是宁远侯府的独女。”年兴回答道:“他家哪里是疼女儿的人家,我先前提过这董家原是卖身做奴仆的,卖的就是这宁远侯府。”
“这家能把独女配一门这样的婚事,料想也不会为了嫁出去的女儿奔走,能派出个人来不痛不痒地说几句,便已算是尽了心了。”
“……”
“可她若是冤枉的……”
“哪怕她是冤枉的,此案也只能是她一人之过。”年兴话音一沉:“只要朝廷要继续清田,那董继荣这个受陛下嘉赏的功臣,就不能有一个犯了事的亲娘。二者选其一,便只能有恶毒的寡妇。”
“毕竟陛下刚封了董继荣之母的诰命,谁敢在这节骨眼去打陛下的脸?”
“连大理寺都已经挂了一笔糊涂账,刑部又能如何呢?”
谢柏峥:“……”
离了大谱。
照他这样说,顾静瑶根本就必死无疑。
这还只是在吏部文选司关上门来讨论,在场都是见过董继荣一案旧卷宗的,都知道董继荣不是个东西,所以对顾静瑶多少都抱有一些同情。
可若是在别处呢,那些只晓得董继荣是朝廷功臣的那些人,又会怎么想?怎么做?顾静瑶在刑部大牢,还不知会怎样受人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