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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奇怪的攀比。
谢柏峥从昨晚熬到现在已经困极了,为了不叫家人担心还特地陪着祖母说了好一会话,这会又被屋子里的袅袅香气熏得仿佛要将一整晚的疲累都带了出来。谢柏峥眼看着霍靖川也不生气了,便道:“那你行行好,先让我睡足了再说成吗?”
霍靖川:“你不打算问问我,谢教谕如何了?”
叶文彬的心腹亲自给送衣物,县衙还有什么人敢为难?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谢柏峥也就从善如流地问了问。
霍靖川道:“无事,本王瞧着他只是憔悴一些,人应当是无碍的。”
“嗯。”谢柏峥困极了,捏着眉心道:”钦差大人明知黄知府……还赶着结案,就是怕迟则生变。最晚也就是明日,县学的官员们便都能归家了。”
谢柏峥说起身拿了衣服要去洗漱,走之前还问:“你还有旁的话要说吗?”
大概是真的很困,谢柏峥说话的尾音又轻又慢,霍靖川看得晃了一下神,故作镇定地道:“没,没有了。”
“那你要我哄你睡觉吗?”
“……”
谢柏峥沐浴洗漱完,将湿发费劲地擦了个半干,十分饶有兴致地问:“你打算怎么哄我?”
庆王殿下当然没有这种经验,但是他被人哄睡的经验很丰富。
这个朝代中最尊贵的人们就没有没哄过他的,他皇兄总是能随口念几句打油诗,母后会唱几句南方小调,就连先帝也读过话本故事给他听——虽然事后觉得自己太溺爱孩子,下令把霍靖川的话本全找出来扔了。
霍靖川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简直天降横祸,他那时才六岁,根本就没到爱看话本的年纪!
可是哄睡觉和哄人又是两回事。
谢柏峥才刚洗漱完,连里衣都穿得松松垮垮——这书生好像从来都不像那些古板的读书人似的,那些人恨不得连寝衣的规格都有个严格的规定,霍靖川心猿意马地想着,这似乎也不是坏事,反正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于是就这样,纠结地红了脸。
不过好在他如今是透明的,谢柏峥也瞧不出来。霍靖川眼神飘了飘,故作淡定地说:“你房中这安神香,味道好像不太对。”
闻起来,像是混着些他庆王府中的香。
可这话又不能在谢柏峥这副打扮的时候说,显得他像是个不庄重的浪荡子。
谢柏峥不清楚古代人的这些讲究,只是想着原来焚的是安神香,怪不得他闻着更困了。他到床上躺下,含着困意说:“你就是这样木头似的哄我?”
霍靖川鬼使神差地做到了床边的矮凳上,回想着宫人们平日是如何照顾他的,正想着依样画葫芦地学一学,可他还没有什么动作,谢柏峥便已经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