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峥问:“是县里出了什么事?”
张晚舟语出惊人:“不是县里,是李三家!李妹儿又出事了!”
谢柏峥震惊,李妹儿已经洗清冤屈,入土为安,还能出什么事?
张挽舟表情一言难尽:“李三每日都要去她妹子坟前,今日一大早发现坟上的土被人动过,挖开一看才知道人被偷了。”
张挽舟沉痛:“挖坟掘尸,实在太缺德了!”
谢柏峥:“……”
李妹儿这姑娘真是生前死后都不太平,怎么入了土还能遇到这种倒霉事。
“李三还在那座空坟前头哭呢,乡亲们都帮忙找了,周围都没见李妹儿的踪迹。”张挽舟道:“你给算算,人到底在哪儿?”
谢柏峥:“……”这是把他当算命先生了?
张挽舟:“你也不知道啊?那要不然,你再好好想一想呢?”
自古以来,被挖坟掘墓的第一人选都是皇亲贵胄,多是为了陪葬品。可李妹儿陪葬的也只有拿一支素钗,挖这可怜姑娘的坟肯定不是为了求财,定是私人恩怨。
李妹儿生前还是个半大孩子,她的恩怨总共也就那一个。谢柏峥问:“查过赵天明他家人的动向么,他们有没有来长安县?”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听说这事之后,立刻就去县衙报了官。“张挽舟苦着脸道:”可他家人知道赵天明闯出祸事,正忙着分家分赃,他爹和他大伯每天一睁眼就是盯着对方,生怕对方携款潜逃,根本没人关心李妹儿是谁!”
“我与李三白跑一趟不说,倒给陵安县的捕快白送一件功劳,将赵天明家私藏的二十两黄金给收缴了。”
“这不是因为这事,李三又去坟头哭了么!”
谢柏峥默了默,忽然有一个猜测——赵天明的家人对他不管不顾,但是并不是所有家人都是如此,比如那个花重金从和尚手里求冥婚的。
既然是冥婚,自然对生辰八字的要求更为苛刻,就这样失去了重金求来的李妹儿,那家人真的甘心吗?
谢柏峥神色变了变,问道:“你晓得陵安县高主簿房中小妾的娘家兄弟的外甥,到底是哪家的,什么来头?”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很奇怪。
高主簿那个人怎着叶不像是什么古道热肠的,由他出面为一个小妾的娘家兄弟的外甥聘冥婚,实在匪夷所思。
一则,冥婚到底好说不好听。
二则,办这事的多是亡故幼子的父母,为何会找到七拐八绕也沾不了多少亲的高主簿来办这件事,就不怕传得人尽皆知么?
因此要么是这父母有什么缘故不便露面,要么是这七拐八弯的来历本就是一个托词,高主簿愿意从中牵线是有别的缘故。
谢柏峥说了自己的猜测,张挽舟也无计可施:“照你这么说,岂不是大海捞针?若是本县,还能打听打听,可是陵安县我也无处打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