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是十多年前从农村起家的,虽然现在已经发达了,也在市中心安了家,但还是不[crab]习[crab]惯住在高楼和别墅里,还是喜欢农村那种温暖的邻里生活,所以特地在某城中村里圈了块地,然后自己盖了个大宅子,和自己的家人、兄弟一起舒舒服服地住着。
散文当然住在最中央、最亮堂、最阔气、最舒适的那间屋子。
不过自从程依依来了以后,散文就让贤了,自觉去住旁边的一间厢房。
我已经对这个大宅子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见到时还是把我给镇住了,因为真的是太丑、太土了啊,完全就是平房,而且一栋连着一栋,关键是还参差不齐,高低胖瘦各有不同,垒了一圈形成一座超级大的宅子。
看上去就像一个孩子胡乱堆的积木,完全没有任何美感,如果这就是散文说的农村温暖生活,那我实在无话可说。
更奇葩的是,院子中央还竖着一根旗杆,上空飘扬着一面五星红旗。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自己在家升国旗的。
不管怎样,看到这面国旗,我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我就说嘛,我们[crab]国家[crab]的人,虽然也有少[crab]部[crab]分心不正的人,但是九成都有一颗朴素的、诚挚的爱国心,包括散文这样的“[crab]黑社会[crab]”也是如此!
大宅子里挺热闹的,有不少人进进出出,有拎着油壶的,还有提着菜篮子的,这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正是做饭的时候,家家都飘出来饭香味。还有小孩在院子里玩,打水枪的、玩泥巴的、跳皮筋的,[crab]比[crab][crab]比[crab]皆是。
我跟着散文往里走时,有不少人跟散文打招呼,有叫文哥的,也有叫文叔叔的,散文也笑眯眯地跟他们打招呼。
别看散文在外面挺高冷的,面对自己人时却很融洽。
好吧,我确实感受到一些温暖了,确实[crab]比[crab]高楼和别墅里那些把门一关,谁都不认识谁的场面和谐多了。
当然,能在这里住的,基本都是和散文特别铁的兄弟,都是当初和他一起打江山的。
我们继续往前面走,很快就来到位于最中央的一栋屋子。门[crab]开[crab]着,阳光正好照进去,虽然看不真切屋子里的情景,但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确实坐在屋子中央的藤椅上,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一晃一晃。
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我还是紧[crab]张起[crab]来,而且是越来越紧张,一颗心几乎快要跳出来了,同时加急脚步往里走去。
散文走在前面,而且[crab]比[crab]我走得更快,像是邀功似的,跨进门槛就说:“嫂子,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与此同时,我也踏入门内。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让你叫嫂子了,你该叫我……”她的话没说完,就看到了我,然后就愣住了。
藤椅上的人站了起来,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程依依。
她还是那么的美,小小的嘴唇,小小的鼻子,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每一处都让我着迷,每一处都让我喜欢!
这一刻,我几乎要流下泪来。
我们真的分离太久了啊,在金陵城的时候,她就被老乞丐带走了,后来在姑苏城见过一次,在一起睡了半夜,她又被老乞丐带走了。再之后,就杳无音讯,我辗转各大城市,去了[crab]扬州[crab],去了无锡,去了盐城,来了连云[crab]港[crab]……终于又见到她了!
我浑身都发起抖来,刚才是一颗心快跳出来,现在是心跳几乎要停止了。
而程依依,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我能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会儿,接着眼睛就红了、[crab]湿润[crab]了,然后又化作一脸的愤怒,冲着散文恶狠狠道:“你想死吗,谁让你把他带来的?”
散文本来是抱着一颗邀功的心态回来的,结果上来就被程依依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当时就懵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立刻把他给我赶出……”
程依依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走了过去,低头就[crab]吻[crab]上去。
“呜……呜……”
程依依一[crab]开[crab]始还想拒绝,还想把我推[crab]开[crab],但她后来发现这是徒劳的,因为她的身体被我紧紧抱住,根本脱离不了。我拼命地[crab]吻[crab]着程依依,报复性地发泄着自己的思念,程依依反抗了一会儿,终于不再试图挣扎,而是很热烈地回[crab]吻[crab]起来。
[crab]吻[crab]着[crab]吻[crab]着,我们两人都泪流满面,咸咸的眼泪淌进我们嘴里,有些苦,又有些甜。
看到我们[crab]吻[crab]在一起,站在身后的散文“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滚……”我含糊不清地说着。
“滚……”程依依也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声。
散文赶紧退出门去,并且很贴心地帮我们把门给关上了。没有了阳光的照射,屋子里变得有些昏暗了,我慢慢地松[crab]开[crab]程依依,仔细打量着她挂满泪痕的脸,我就知道她还是爱我的,也知道她的心里一定有我,但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避着不见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