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和赵英才一起走了。
[crab]办[crab]公楼前停着一辆[crab]军[crab]用的吉普车,我和赵英才就上了这辆车。
我还奇怪地问:“咱们[crab]开[crab]车去啊?”
赵英才说:“[crab]开[crab]车,那得猴年马月才能到啊,咱们坐车去机场。”
我便“哦”了一声。
就是说嘛,两广到青海可太远了,真要[crab]开[crab]车至少得走三十多个小时,那可不是两天能打个来回了。
赵英才[crab]开[crab]着车子前行,路过[crab]操[crab]场,这和往常一样,正有无数士[crab]兵[crab]训练。我们的车经过时,有离得近的队伍,便会集体敬礼。我也在这训练了十天,说实话也有点感情了,那一片片橄榄绿色,还有充满阳刚之气的呐喊声,恐怕会成为我终生难以忘怀的记忆!
出了[crab]军[crab]营,沿着柏油路前行,赵英才告诉我说还得半个多小时才能到机场,让我先把杨云的骨灰盒放在后座,但我没这么干,自始至终都紧抱着。
半个多小时后,到了机场,赵英才把车放在停车场,便和我一起进去了。
票已经提前订好了,因为赵英才是[crab]军[crab]人,还是级别较高的[crab]军[crab]人,一切都有优先权,所以我们很顺利地登上飞机。更神奇的是,我们本来订的是经济舱,但空姐看我们是当[crab]兵[crab]的,[crab]免费[crab]给我们升到了头等舱,赵英才一[crab]开[crab]始还不愿意,后来拗不过空姐的热情,只好跟着去了头等舱。
地方一下宽敞起来,杨云的骨灰盒也能安稳地放好了。
没[crab]办[crab]法,[crab]军[crab]人保家卫国、牺牲[crab]流血[crab],就是该有特权,不服也得憋着!
赵英才还感慨地说:“杨云生前可是一次头等舱都没坐过,没想到死了反而坐了一次。”
我也说道:“是啊,让杨哥坐一次头等舱吧,走也高高兴兴地走!”
但头等舱有几个客人,看到我们[crab]免费[crab]升级,[crab]开[crab]始叽叽歪歪起来,说他们花了大价钱才到头等舱,为什么我们穿一身[crab]军[crab]装就能[crab]免费[crab]升级,[crab]军[crab]人怎么啦,[crab]军[crab]人就有特权?
由此可见,头等舱的客人也不一定素质就高,没准是暴发户,看不得别人好。
空姐耐心解释,他们却还是不依不饶,说了不少的难听话。
我这暴脾气可忍不了,刚想发作,但被赵英才拦住了,让我不要和百姓吵架。
我就没搭理他们。
等到飞机升空,他们才稍微安静了点。
但也没有安静多久,因为飞机平稳之后,空姐过来询问我们要喝什么饮料。头等舱的客人都可优先享用,而且种类也[crab]比[crab]较多,大家各喝各的就完了呗,那几名同在头等舱的客人又嘴[crab]贱[crab]起来,说什么当[crab]兵[crab]就是好啊,什么都不用干,每天走走正步就能领[crab]国家[crab]俸禄之类的。
我终于怒了,也不顾赵英才的奉劝,冲那几个客人喊道:“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什么都没干了?”
几个客人阴阳怪气地说:“你们干什么了?现在可是和平年代,需要你们打仗,还是需要你们抓坏人了?老话早就说了,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crab]兵[crab],去当[crab]兵[crab]的都是什么人,大家心里还是挺有数的!出个门还坐飞机,老实在经济舱坐着呗,还升级到头等舱来……航空公司也是太能[crab]舔[crab]臭脚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想冲上去揍那几个家伙,但是赵英才也再次拦住了我。
赵英才站起身来,对我说道:“张龙,咱们回经济舱。”
我不乐意地说:“干嘛要回去,这是[crab]免费[crab]给咱们升的。”
“走吧。”
赵英才往后走去。
我没[crab]办[crab]法,只好抱着骨灰盒跟了上去。
几个客人幸灾乐祸:“这就对了嘛,老实在经济舱呆着呗,也不看看自己是干什么的……”
“你说我们是干什么的?!”我彻底急眼了,猛地一揭骨灰盒上的绸布,冲着那几名客人吼道:“我们的战友牺牲了,就是为了保护你们这种只会腆着脸喷粪的垃圾!我这朋友直到牺牲,一次头等舱都没坐过,死了还不能坐一次吗?!”
几个客人当场愣住,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我就要坐头等舱!”我怒吼着:“谁再哔哔,我打烂他的牙!”
说着,我又把赵英才拉了回来,强行把他按在位子上,接着自己也坐好了,仍旧紧抱着杨云的骨灰盒。
赵英才没[crab]办[crab]法,只能坐好。
我以为刚才一番怒吼,那几个客人该老实了,护送战友的骨灰盒啊,谁还敢再啰嗦?结果他们回过神来,反而更加过分,竟然找来空姐投诉,说我们带了骨灰盒,太不吉利了,太晦气了,要求我们立刻回经济舱。
哎呀我这暴脾气,真的是想给他两巴掌了,结果空姐安安稳稳、恭恭敬敬说道:“是这样的先生,如果您觉得骨灰盒不吉利,不想和他们在一起的话,我们可以给您安排经济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