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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韫未曾回答,而是转而问了个他更关心的问题:“她经常这样叫你?”
桑窈原还想替桑茵玥说两句好话,但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对着谢韫点了点头,抱怨道:“可经常了。”
“我爹爹,还有我阿姐,都罚过她,她就是不改,烦死了。”
“我也没有很呆,干嘛这样叫我。”
“她真的很烦,我还不能说她,因为一说她会更烦人,小时候成天想着使唤我,我还打不过她。”
虽然后来桑窈身体好了点,能跟她打个平手,但是哪家小姐成天想着跟人打架啊。
谢韫沉声道:“还有谁这样叫你。”
桑窈想了想,然后摇头道:“没有了。”
她不常出门,这上京城虽然是个踩低捧高的地方,但也没那么多恶毒的人,大多数时候她遇见的人都很亲和。
她还是觉得不太妥当,犹豫着道:“要不还是别送她回家了,我可以不给她银子了……”
谢韫拉着桑窈的手走出偏房,静静道:“别担心,她能跑出来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虽然他这次不会让她那么容易跑出来,太容易总是不长记性。
他以前就从净敛口中听过这个总是欺负桑窈的堂姐,因为桑窈不提,他就没有多管。今日若不是看桑窈待这个堂姐似乎还算可以,就不会只是这样吓吓她了。
“你太轻易答应她,她会认为让你帮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如果不能真的让她害怕,她会一直不把你的话放在眼里。”
桑窈觉得谢韫说的有点道理,当初姐姐都那么打她了,都没让桑茵玥长教训,那这次吓吓她好像也可以。
希望她的人生再也不要出现小呆子这三个字。
“那既然都吓她了,我最后还是给她银子吧。”
桑窈说完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同谢韫并肩走在一起,忽然想起什么,压低了声音问道:“对了谢韫,昨天我那个衣服洗了吗?”
谢韫道:“洗了,已经收起来了。”
桑窈闻言不由掐住了他的手臂,脸蛋飘上点绯红,低声道:“我早上忘记了,你也不提醒我,那种东西怎么好意思让……”
谢韫道:“我洗的。”
顿了顿,他补了一句:“一只手也可以。”
桑窈跟在他身边,关于谢韫帮她洗衣服这件事,她已经见怪不怪。
第一次谢韫帮她洗衣服,是她那沾了不该沾的东西的小衣,谢韫那时大抵看出了她不想让下人洗那种痕迹明显的衣服,所以亲自动了手。
后来他们每次弄完,谢韫早起时都会亲自帮她洗洗贴身衣物。
桑窈很难想象这个场景,也没法去想下人瞧见了会怎么看,但他有点坚持。
两人坐在一起用膳时,谢韫向来食不言。桑窈没那么多讲究,她想起什么就会跟谢韫说什么。
说了半天了,她从那碟几乎没动过的菜里夹起个鸡腿,细细的筷子好像要撑不住,思绪忽然漂回从前,她同谢韫道:
“我小时候好喜欢吃鸡腿。”
其实这样说也不尽然。
她垂着眸,静静道:“令芳街有一家卖烧鸡的铺子,我记得我小时候爹爹若是出门,总是会带半只回来给我和姐姐。”
“姐姐每次都会把鸡腿留给我,然后跟我说她觉得吃鸡腿长胖,胖了就不漂亮,让我替她长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