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日子的同床共枕,他总是能轻易找到让她理智模糊的地方,云映肩头颤抖,她被弄的头皮发麻却丝毫动弹不了,泪水涌上眼眶,她颤着声音道:“……没有。”
可是这样的回答却不能令赫峥满意多少,心里越是不想面对,他就越是要自我折磨似的去问她:“他也喜欢你,是不是?”
不必问,那个庶子就是喜欢她。
宫宴之上,他看了她很多眼。同样是男人,他看得出来,哪怕那个庶子面上装的再温和,再是一副斯文模样,也藏不住他眼里的占有。
他就是喜欢她,他哪里配。
赫峥从没觉得这样可笑过,他一边动作一边道:“你们一起长大,你喜欢他。”
“你为了他接近我,云映,你真的很行。”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云映不想回答,她鬓发凌乱,挣脱不开他的手,男人身上的布料有些凉,靠近她时是熟悉的气息。
他的力道很大,想要控制她简直轻而易举,夜色之下,霜白尤为引人注目,他似乎想握住她的每一寸肌肤,好像这样就能把她留下。
云映呜咽着,泪盈于睫,她不想在这种时候去想宁遇,不想去提起任何无关的人。也不喜欢自己说不愿意,却仍然对他的动作有反应,她的声音带了点急促道:“赫峥,你听见了吗。”
“我让你放开我!”
赫峥。
她倒是还知道他的名字。
云映推着他的胸口,赫峥看着她抗拒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冰凉,他突然道:“不是说对不起。”
云映愣了下,尚未反应过来。
他的手掐住她的腿,问她:“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吗?”
云映手上的力道弱了几分,赫峥轻易就拉开了她的手,他总是很熟练,在她尚未思考出什么时,就率先让她头脑空白起来。
夜色变沉。
男人精瘦结实的手臂牢牢箍着她的腰,轻薄的外衫落在榻上被磋磨出褶皱,赫峥贴着她的湿润的耳垂,好像只有身体紧紧贴合,才能让他觉得他靠近了她的心。
靠近她,抓紧她。
帷账飘动,上一次云映躺在他的身边。
她声音清醒的告诉他,她不后悔她人生的每一个选择。
到如今,赫峥想问问她。
她仍不后悔吗。
风掠进,小几上瘫坐着的小兔子滑倒躺了下去,云映只是看了一眼,这一眼不知怎么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被濡湿的修长手指捏起这只兔子,他垂眸望着她问:“这是什么?”
云映不愿意回答,赫峥却好像猜到了答案,他轻嗤一声,然后把这只兔子放在了旁边,继续俯下身道:“那就让他看着吧。”
长夜变蓝。
这一夜好像跟以往的每一夜没有任何区别,弄完以后,她不愿意靠近他,赫峥就强横的硬把她放在自己身上。
云映的脸贴着他的胸口之间,这是她以前最喜欢的角度。她没什么力气,索性也就不挣扎了,趴在那不动,甚至还下意识贴紧几分。
两根狗尾巴草编成的小兔子,又变成了两颗散落在地上的,已经被折断的草,上面犹有湿痕。
云映睁着眼睛,眼睫眨动时,睫羽会扫过赫峥的胸口。他没有带她去沐浴,他们互相沾染着彼此的气息,就这样躺在榻上。
云映突然道:“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