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至于眼前种种,总让她觉得是一场镜花水月,纵然她已经在努力的往上爬,可脚下仍旧摇摇欲坠。
她的根基并不稳当,被她踩在脚下的,不只是赫巡的爱,还有云秋月的恨。
赫巡的爱建立在那场救命之恩的基础之上,正如赫宴所言,赫巡爱她或许并不是因为救命之恩,但却有一定是因为有了救命之恩,才给了赫巡爱她的条件。
下根基不稳,上她又未曾碰到顶端。
她目前所拥有的一切,几乎都如同一块脆弱的薄冰。
云楚仰头,日光有些刺眼。
意春在一旁道:“姑娘,会不会是您的姐姐根本没有来京城?”
云楚没有回答。
隔的时间越久,云楚心中便越不安,她对云秋月非常熟悉,所以那一瞬间的熟悉一定不是偶然。
寻云楚一直是个究底又谨慎的人,纵然她们已经过来两次雀临楼,结果都是未曾找到,云楚也并没有否认自己。
她甚至越想越觉得云秋月目前就在京城,只是不知道躲哪去了。
她的好姐姐也知道她在找她,所以藏起来了吗?
这个捉迷藏可没有一点意思。
为了惩罚云秋月,等她找到她,就杀了她吧。
毕竟只有姐姐死了,她的脚下才能稳当一些。只有她死了,她云楚的那种不堪的过往,才算是真的一笔勾销。
她走进马车,掌事说的话尤然在耳,“姑娘,不是我们不找啊,我们找到了那只商队,可他们都说没见过那名女子!”
“上次来雀临楼一共来了三个女子,我都看了,没有一个是符合姑娘您的描述的,也没有一个是叫云秋月的。”
“你确定你找对商队了?”
“姑娘放心,那日是谁开的房,酒楼都是有记录的。”
如果那晚云秋月一定在,那么那群商人和掌事就一定有一个在说谎。
云楚掀开帷裳,外头商贩叫卖,她定睛看了几瞬,忽而想起了什么,侧头道:“意春。”
“奴婢在。”
“你回去问问掌事,那个商队可有一名叫陈魏的男人。”
云秋月无依无靠,既然跟商队来的,那极有可能是陈魏带着来了,这么简单她一开始居然没有想到。
不一会儿,意春便回来道:“姑娘,掌事说那支商团足有二十人,待他细查下,再来禀报于你。”
云楚嗯了一声,道:“先回去吧。”
虽说云秋月不死她心里就永远悬着块石头,但云秋月那个晦气东西就算是来京城,也不是说见就能见到赫巡的,她其实并不是特别的担心。
她今日心情还算不错,从街市上买了不少东西回去。
只因今日,是赫巡生辰。
唉,当太子真的是好累。
生辰居然也要忙。
按礼制,太子寿诞需满朝文武大臣入东宫觐见太子,备礼献上,筵开多席,行磕头礼,然后贺太子千岁。
大多数时候,这些权贵高高官还会带上家中适龄女子一同庆贺,说是庆贺,不过也是另外一种形式的选妃罢了。
只是今年,因为宁州水灾,圣上抱病,赫巡并未按古制那般大肆操办,他本质就不是喜闹之人,更是不想让太后与皇帝借此机会再次提及他的婚事,便力求简洁。
提议直接在宫中操办,亦不必那般隆重,文武大臣只邀请了三十个不到,同父皇等在丞宁宫开宴,歌舞也是宫中乐伶而非那些大家闺秀,也恰巧冲冲父皇的病气,
赫巡如今虽称不上独断专横,但的确独揽大权,他下了旨意,也没几个人反抗。更遑论如今地方天灾,皇室更不应铺张浪费,此番做态正好树立皇室威望,而大臣本身也不想来回周折,便不曾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