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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的宫女太监尽数被云楚挥退,她这才低声道:“我确有几桩至今仍不不解的事。”
明誉这才道:“何事?”
云楚叹了口气,道:“哥哥,实不相瞒,目前我虽日日待在东宫,殿下亦以真心待我,可他从不对我说起朝堂之事,这才使我总觉惶惶不安,那位七皇子…也太猖狂了些,殿下为何不管他呢?”
若是云楚自己,有这么一个虎视眈眈的弟弟,她早就想办法把人给解决了。
哪还允许赫宴活到现在。
明誉立马会意,但他并未第一时间为云楚解惑,而是蹙眉道:“赫宴?他对你做什么了吗?”
云楚并未刻意瞒着明誉,简单的将上次之事概括了一遍。
明誉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接近赫巡又有什么目的,日后她同明誉必定时常往来,所以云楚并未刻意对他隐瞒。
明誉沉默半晌,随即又道:“…赫宴的确是太子殿下的一个劲敌。”
“此话何解?”
从一开始云楚就知道赫巡的地位并不稳固,只是她待了那么长时间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殷贵妃的母系势力同沈氏比差不了多少,当年殷泽是同父亲一起辅佐少帝的老臣,这些年殷贵妃恩宠不减,其子赫宴又军功赫赫,只是近几年,陛下已经有意让赫宴留居京城。”
“赫宴留京,本身就是对殿下的威胁,而陛下,心中也定然知晓此举意义。”
云楚拧着眉,道:“可……赫巡不是他自己定下的储君吗?”
明誉淡声道:“君王的心思本就难猜,没有一个皇帝,是心甘情愿为谁铺路的。”
哪怕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天家本就亲缘淡薄,所以如同赫巡这般是真心实意待皇帝的皇子,并不多。
“赫宴之言的确不无道理,如今看似殿下登基已是大势所趋,但在形势未定之前,其实多的是人处于观察之中。”
“殿下也可能并不是不管他,而是管不了他。”
“怎么会管不了?”
“因为就算成功了,不管是不是殿下所为,只要赫宴出事,这顶为皇权手刃亲弟的帽子就一定会落在殿下的头上。”
“届时且不提殷家反扑,单论陛下,都不可能容忍。”
“可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赫宴一死,那老皇帝再生气都必须承认,赫巡会是最佳人选,他总不至于废了赫巡吧?”
明誉笑了笑,道:“确实不会,不过方才我还没说完,最重要的是,殿下本身并非是那种为了皇权六亲不认的人。”
“所以殿下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云楚一哽,心道好像还真是如此,“那现在岂不是……”
明誉点了点头,道:“鹿死谁手,现在还难以下定论。”
他又转而安抚云楚,道:“不过我本身是比较看好殿下的,殿下在朝中的威望不是赫宴比的了的,赫宴的存在只能说是对殿下存在威胁,真想要动摇,恐怕很难。”
云楚沉默半晌,明誉又道:“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他看向云楚,顿了顿又低声道:“父亲是永远现在你这一边的。”
不管云楚是选择赫巡还是选择赫宴,明家兴许不会为她决定棋局胜负,但至少可以为她承担选择错误的后果。
云楚捏紧手指,脑中思绪反转,对赫宴的厌恶达到顶峰。
但从某一方面来说,云楚其实更愿意和赫宴这样的人交往,感情这个东西只会暂时性给她带来无限便利,唯有摆在明面上的利益才是最永恒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