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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对于老皇帝来说什么都重不过他的皇位,那与其设法杀了赫宴,不如让赫宴“被迫”谋逆,然后赫巡为保护皇帝,不得不大义灭亲。
届时不仅除掉了赫宴这一劲敌,还留了一段美谈。
明誉必须得承认,这个方法虽听起来卑鄙无比,但又的确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而如今,他们也无需急着动手,打草惊蛇反倒不好。
而关于赫宴跟云楚的提议,此时若是答应显得有几分怪异,拒绝自然更不可行,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像明誉一开始同云楚说的那般,不拒绝但也不答应,直接给敷衍过去。
这是最正常,也是最符合云楚性子的做法。
明誉前脚才走,赫巡后脚便回来了。
云楚正走在花园边的廊庑下,恰与刚回来的赫巡碰了个正着。
云楚一愣,随即扬起笑容,兴奋的朝赫巡挥了挥手,然后提起裙摆朝赫巡跑了过去。
赫巡顿住脚步,冷峻的脸上露出几分纵容的笑意来。
“慢点。”
他稍稍张开双臂,下一瞬,少女便扑入他的怀中,带来一阵馥郁的香风,于她撞过来那一瞬间,赫巡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如同秋季谷物丰收。
可她并不是果实。那种感觉难以形容,大抵可以概括为果实本身所象征的期待,安稳,以及生活与努力的全部意义。
赫巡收拢双臂,搂住了云楚的腰。
少女犹如一只小动物,喜欢用脸颊蹭他的下颌,她软着声音问他,“为什么今天回来那么晚?”
赫巡道:“临时遇到点事耽搁了。”
反正赫巡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耽搁,云楚并未放在心上,嘟囔了一句:“你怎么天天那么多事。”
赫巡揽着云楚的腰,两人一同走在廊庑下,他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那确实不比某个小闲人。”
云楚:“……你不会是在说我吧!”
赫巡道:“孤怎么敢。”
云楚哼哼两声,不跟他计较,但随即又觉察出不对起来,她凑近赫巡仔细闻了闻,道:“……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赫巡一时也并未反应过来,道:“孤身上能有什么味道?”
云楚又贴近闻了闻,然后断定道:“脂粉味儿。”
赫巡:“……”还是失策了。
见赫巡没说话,云楚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你怎么不说话?”
紧接着她又道:“不会是圣上给你送女人了吧?”
这都能猜到,不会是有人提前告诉她了吧?
赫巡点了点头,正欲解释自己完全没碰那个女人,甚至至今都没看清楚那个姑娘长什么模样,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云楚就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堆:
“圣上叫你封她为什么?她是哪家女子,叫什么名字?”
原本就要脱口而出的解释硬生生被憋了回去,那种久违的,怪异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赫巡如实回答道:“好像是一名西域女子,应当是进贡来的吧,孤也不知道叫什么。”
原来是西域女子,那就没什么事了。
这比她还不如,进了东宫也是白进,对她构不成威胁。
云楚放下心来。
“那你把她带回来了吗?”
赫巡道:“带回来了。”
云楚表示理解,道:“是该带回来,圣上给你赏的人,若是前面赏,你后面就把人赶走,多少是有些说不过去。”
赫巡对云楚的态度一点也不满意,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