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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贾蓉在场,忙着拍手:“英雄豪杰,好名字。”
凤姐也没意见了。谁也不知道贾琏是因为儿子爱哭,哭得响亮才起了这个名字。
这日,成哥儿,豪哥儿,芊姐儿的奶娘分别给他们洗三,左不过唱些吉祥话。成哥儿的奶娘说的是:一洗头,头儿圆圆戴乌纱,二洗腰,蟒袍玉带金雕鞍。
芊姐儿的奶娘则说:洗洗姐儿的手,来年牵着弟弟的手。
尤氏正在添盆,闻言扑哧一笑,只发酸:“这真是太贪心了啊,三个儿子了,还要生儿子,天下儿子都跑凤丫头肚子里去了。”
贾琏也呵呵笑了:“够了够了,三个儿子够多了,人不能太贪心,只求他们无灾无病,我就很满足了。”
贾赦乐呵呵的言道:“谁说呢,只管生个七郎八虎,我贾府也不是养不起。”
两府之间谁敢违拗贾赦,即便是亲戚也望亲戚好,俱都点头附和。
王子胜却给贾赦喝彩:“说得好,按照琏儿两口儿这个势头,七郎八虎不是传说。”
贾赦乐得哈哈大笑:“今日都别走,我请客,我摆酒。”
这日正是正月十八,荣国府里热热闹闹给新生儿洗三。
宫中翊坤宫却闹得天翻地覆。
却是淑妃得知了杜家老爷子的事情,因为太乾元帝这些日子一直在接受杜老爷子的治疗,那罢工的小弟似乎有些活络起来。
乾元帝心里着急,便把御前伺茶女官给办了。
虽然不那么酣畅淋漓,但是,乾元帝通过努力,总算是把人家姑娘变成小媳妇。
这一下子,乾元帝迫不及待的昭告天下,他兄弟有站起来了。
当日就册封那女官做了宝林。那丫头姓张,便称呼张宝林。
淑妃死了父亲,死了兄长。乾元帝一声不吭,既不说派人去顾家祭奠,也不加恩。淑妃心里怄气,越发病势沉疴。
她这里病得昏昏沉沉,陛下根本连面也没露。孰料,就在淑妃万念俱灰的时候,忽闻乾元帝新宠了一个宝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派人来请乾元帝。
淑妃见面就哭诉起来,状若疯癫:“皇上,臣妾十五岁进宫伴驾,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曾经说要给妾最尊贵的地位,后来没有兑现,您又说,妾才是皇宫真正的女主人,绝不会让任何人损伤我的颜面。如今,您却在妾身伤心欲绝的时刻,宠爱一个贱婢来打妾身的脸面。陛下,您这般做,一点都不顾念往日的情分了吗?您置妾身何地?您这是要逼妾身去死吗?”
若说之前乾元帝对淑妃还有一份旧情,此刻面对顶着一张青灰面皮疯癫的淑妃,乾元帝已经倒尽了胃口。且乾元帝宠信小宫女并非是□□熏心,乃是‘小弟’复立,情不自禁要一试锋芒。他是在治病,结果成了淑妃咆哮诘问他的理由。
乾元帝顿时恼了:“朕是一国之君,做什么难道还要经过你一个小小嫔妃允准不成?朕若不是顾念往日情分,看在几位皇子公主,你还能好好在这里养病?哼,朕来问你,上次二王谋反,是谁帮助他们把野猪崽子藏进太后娘娘凤辇之中?你说?”
淑妃一愣之下哭道:“妾身如何得知,慎刑司不是已经得出结论是甄瑛毓丧心病狂吗?”
乾元帝顿时面色铁青:“果然是你,慎刑司的审讯结果上皇根本既没有告诉任何人,所有知情人当即杖毙了,你是如何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上皇身边埋钉子,竟然里通外合谋害当朝太后,你简直丧心病狂。来人,淑妃犯了疯病,将这翊坤宫给我封了,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
皇上一声令下,自有人前来关门闭户,侍卫处忙着调遣一队侍卫前来守门。
淑妃见状似乎真的疯了,她飞快的冲向乾元帝,伸手抓住乾元帝,乾元帝把手一甩,想要摆脱淑妃。结果,淑妃一紧张,不知道怎么的,就把乾元帝的下颌抓出了三道血痕。
乾元帝顿时心头大恼,抬脚踹飞了淑妃。
淑妃没想到自己的哭诉不仅没有引起陛下的怜悯,反而抓伤了陛下,犯下了欺君大罪。顿时万念俱灰,扑地哀哀痛哭:“陛下,您不能这样对待妾身,您忘记当初花前月下,您许诺妾身什么吗?您说过,要让妾身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您不记得了吗?皇上,您不能只听新人笑,不管旧人哭啊,皇上……“乾元帝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一路上面色铁青,眼眸冰凉,只要把人冻死。
后面的小太监一个个勾肩搭脑,尽量减缓自己的气息。
两个贴身御前侍卫,只恨自己不会隐身术,能从乾元帝身边凭空消失。
乾元帝则龙行虎步回到乾清宫,将龙案上的东西扫了一地,虽然当时乾元帝很快摁住伤口,此刻却依然在渗血水,乾元帝摸了一手血,心中大怒:“什么满腹诗书,温良贤淑,端方大气,顾家人都是骗子,是疯子,都是疯子,一家人都是疯子。”
太医院很快得了消息,知道乾元帝被淑妃打伤了。
一群太医在太监簇拥下鱼贯而入,当看见乾元帝下颌被抓出了三条深深地痕迹,都有些惶恐。
这伤痕有些深,若是留下疤痕,免不得又是他们的过错。为了自保,他们也只有对淑妃落井下石了,太医们一个个伏地颤抖:“回禀陛下,臣等无能,您这伤口有些深,止血生肌不难,只怕会留下疤痕,还请陛下明察。”
乾元帝闻言越发盛怒:“来人,着锦衣卫即刻查抄顾家,将顾家上下索拿进京,家下奴婢,就地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