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恕戎深深地望着她,却仍是说道“阿英,不是我做的,我从未做过此事。”
陆扶英呵了一声“方才只有你我二人难不成,你当是我铮儿是我唯一的孩子啊从前,便是所有人都当是我自己亲手毒杀了我的弟弟,那也便罢了。可如今如今这是我亲生的孩儿,我怎般下得去手我如何下得去手”
萧云谏听着她这般说道,却是心如死灰。
他对凌祉说道“走吧、走吧”
他曾明明白白,冒着杀头之罪问过陆扶英,幼帝到底是如何去的。
陆扶英便随意告知“事,却也不是我做的,可到底有我几分手笔罢了。”
她从前就是这般操纵着穆恕戎。
如今更是
穆恕戎不知所措。
他干脆从怀中取出虎符,递到陆扶英的手中“阿英、阿英你莫要再哭了,我把一切都交还于你。从此往后,我们做一对平凡夫妻可好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他还叫铮儿。好不好”
古有杯酒释兵权。
如今陆扶英,也是靠着这般娇弱无骨,重新执掌了姜国。
她缓缓许久才接过虎符,道了声“好。”
她抬眼往外望去,刚巧和窗外的萧云谏目光撞了正着。
萧云谏就这么瞧着她,她又瞧着萧云谏与凌祉二人。
眸中情愫流转,或有艳羡,或有欢喜。
可掩盖在最深处、最叫人不见的,却仍是无尽的悲伤。
那悲伤化作萧云谏的唇边话“凌祉,走吧。”
五毒心,贪心为首。
便是这个道理。
凌祉伸出手,遮挡住了他的眼眸,说道“你若是不愿意,我便做你的眼睛;若是不乐意听,我就是你得耳朵。”
萧云谏扒拉下去了他的双手,道“你今日又发得什么癫”
凌祉一字一顿、郑重其事地道“我没有发癫,我字字句句,皆是由心而言。”
不管如何多刺耳的话语、伤人的举动,他却不在乎。
从前他对萧云谏做的,比这些远远难过得多。
萧云谏将凌祉的手推搡到一旁,道“走吧、走吧。”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福宁殿,恐怕自此之后,他也不会再行踏足了。
梦神予他的玉环仍是冰冰凉凉挂在脖颈间,但他却知晓,恐怕归去也就这一两日了。
他许久未回北司,同凌祉一般归来时,倒是将何贾吓了一跳“萧、萧云谏,你不是留在宫里当差了吗怎得又回北司来了”
何贾生怕他抢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功劳,语气中也带了几分急促。
萧云谏如今却是没心思同他拌嘴,只道“陛下准了我半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