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沅走进去一看,好家伙,这叫寒舍啊,这修得可不比那些王公大臣差。
啧啧啧,瞧瞧,正厅还有座小金山呢,“金老爷家财万贯啊。”
温沅笑着坐在了主位上,端着茶盏的手不见动作,只见她偏过头问春花:“前年赈灾,金老爷应该捐了不少吧?”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些赈过灾的商贾,她就是故意这么问的。
春花一听就明白小姐是什么意思了,故作思考地想了好一会儿,“金老爷没赈过灾啊,公主您记错了。”
“罢了,反正这次来也不是来说这些的。”
不是来说这些的,那是来干嘛的?
金老爷越来越不明白了,“那晅阳公主您是来……”
“没什么,就是我家与你家在议亲了,金老爷知道吗?”温沅在人群中精准找到了金灵的母亲,金李氏。
“不……不知道啊!这到底怎么回事。”金老爷虽大字不识一个,但还是明白自己金氏和定南王府的差距的,这样的亲事怎么敢高攀。
可他女儿不少,他也不知道温沅说的和她家议亲的是哪个女儿。
“府上夫人在何处啊?怎么不见出来迎接?”春花和温沅对视交换了一个眼神,故意在人群中寻找起来。
金李氏从人群中走上前来行礼,“晅阳公主……民妇正是当家主母。”
“哦你啊!”温沅装成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个妾室呢,不好意思啊。”
金李氏的面色难看,但又不得不赔笑,“那个……小女之事,还是等定南王妃亲自来说比较合适吧?”
这意思不就说温沅一个未出嫁的丫头,还是当妹妹的,管不着这些事嘛。
金老爷明白了,原来在和定南王府议亲的,是金灵……
那孩子他当真宠爱,可怎么这件事他从来都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了,那是金李氏刻意瞒着他的。
“母亲没打算来呢,不过毕竟是大哥的事,还是让我来看看。”温沅自作主张来金家,当然不能告诉他们实情。
金李氏还真信了,叫人到后面将金灵叫了出来。
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就算是温沅也觉得她的长相太过优越了,只是与这金老爷一点也不像……
“别紧张,我只是来看看你们,金小姐是如何与我大哥哥认识的?”
温沅开始盘问,金灵因为紧张连话都说不清,这快让温沅嫌弃死了,“怎么回事,对着我都紧张地说不出话,这要是给我父王母妃请安,你还不得吓晕过去啊?”
“不……不是的,我是,第一次得见公主尊容,心中惶恐……故而……”
温沅立即叫停了她,“够了,我不喜欢说话文绉绉的,我只想知道你和我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大哥一直都是很沉闷的人,基本都待在府里,怎么会有机会认识这样的小户女。
见她半晌讲不出来,温沅没耐心再等下去了,“既然你说不出来,那我就去问大哥了,金灵,你好好想想,这样的你,如何与我大哥并肩。”
金灵被她这话说难过了,捂着脸跑回后院,金李氏则气冲冲的为自己女而打抱不平,“我说晅阳公主,你毕竟是未出阁的大姑娘,这样上门来置喙别人女儿的亲事,不好吧?”
温沅自知这件事她不占理,但哥哥要娶这样的女人,她第一个不答应,“我不过是关心哥哥,关心则乱,金夫人不会怪我吧?”
这可让金李氏尴尬了,咋说都不行。
走前,温沅特意在金老爷一群人前问到:“金氏门庭,如何配得上我龙国温氏?”
母亲不介意未来嫂嫂们的家世,温沅可在意,尤其这种小门小户的妾室教养出来的女儿,能上得了什么台面。
不久这件事通过温沅的嘴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太后召见了温夫人和温溪,温沅作为告状地,早就在太后的宫中等着哥哥了。
“来啦,坐。”温沅就坐在太后的手边,满脸情绪地盯着哥哥。
定南王妃知道太后是要发难了,坐得稍微远了些,太后另一只手边的位置就留给温溪了。
果不其然,母子二人刚一坐下,太后就问温溪:“听你妹妹说,有心仪之人了?”
“是……皇祖母……”
“怎得这般模样,哀家是会吃了你?”太后眼神不善,但毕竟是自己亲孙儿,总不能拿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