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过的很累,心很累,但她又不知道自己在累什么。
她的生活明明跟以前一样闲散,不用管家,不用伺候难缠的公婆,妯娌间也没什么明争暗斗,更不用费心思养孩子,府中上下对她很敬重。但距离宁遇回来才十天左右,她就觉得好像过了很久。
久到好像一切天翻地覆,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很快,她再没心思去想累不累了。
久不亲密,他没一点生疏,甚至为了让她满意争取下次还有机会,格外的用心。
……
又过了大半柱香,赫峥直起腰来,看身下缩在一起的美人,轻声笑了出来。
他道:“你不会害羞了吧?”
云映软着腿,雪白皮肤在暗色里显得尤为晃眼,她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她朝床里面坐了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有气无力的抬起手臂,指了指圆桌。
赫峥过去抿了口茶水,然后又回到了她身边。
天色越来越暗,府内没什么行人,雨幕里只有重重雾气以及被雨水洗的发亮的花朵草木。
苍穹之上遍布厚重乌云,脆弱的花枝被压弯了腰,颓丧的垂首,花瓣上沾满雨水,它不敢抬头,甚至不知这铺天盖地的雨何时能结束。
雨水融入土壤。
房内未曾燃灯,今夜无月,借不了月色,一切都隐在昏暗中。
一切才刚刚开始时,她蹙着眉有很轻微的不适感。后来一切如常,但不过小半柱香的功夫,她围着他腰的手忽然碰到了一点湿润,仅有一点,很容易忽略,直到她发现空气中好像还混杂着点血腥味。
一切如梦初醒,云映瞬间精神了不少。
赫峥最先感受到,他轻嘶了一声,然后道:“你放松。”
云映没听他的鬼话,她不不由分说的朝后退了两步,然后推开他直接赤着脚下了床。
箭在弦上,赫峥制止道:“我真的没事……”
云映没理他,点燃了烛火,借着昏黄的火光,她回到床榻上,然后垂眸去看他的腰。
只见白净的纱布上,从里至外渗出了点点鲜红,血不多,但伤口的确是裂开了。
……
赫峥随她目光一起看过去,他心里头回这么失语,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来他身体好,伤口好的很快。但就是因为太快了,所以他总担心云映发现然后开始琢磨和离的事。本来这事就是拖的越久越好,所以昨天就想办法让伤口裂开了。
这是重新上药包扎之后的,他本来以为不会流血,毕竟都让它长一天了,哪知这么废物。
不是,明明都没动几下。
早知今日,他昨天说什么都不会下那个手。
不对早知道当初就换个地方划了。
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赫峥拉住云映的手,道:“真的不妨事。”
云映见渗血不多,只零星几点就没有让他解开纱布,她随便披了件衣服坐在他面前,盯着那点血迹,清凌的眸子分明带着斥责:“为什么要逞强。”
“没逞强。”
赫峥亲了一口她的脸颊,然后道:“你不说我都没感觉到,我待会动作小点就好。”
云映推开他,很是不解,她小声道:“怎么都这种时候,你还这样……”
赫峥握着她的手,然后带着她:“你忍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