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寒眉角下压,心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攥紧,他眼底的情绪骤然一颤,就连喘息声也被痛意悄然撕扯。
“晨曦………”
一股悲凉从顾夜寒通红的眼眶里漫出,他艰难地滚动喉结,从喉中艰涩的哽出这两个字。
微启的薄唇轻颤着,当他看到身后垂着头,满身戾气的攥着短刀的人时,黑色瞳眸瞬间冷下去。
顾夜寒眉心紧蹙,“唰!”快将身子抽离了已经戳入五脏的短刀,好看的眼底很快掀起一层嗜血的薄红。
“呃………”他转身后还是因为伤口而有了暂时的脱力,他单手撑了下地,俯下身难受的喘息着,骨节分明的手掌覆上那个染血的玉坠。
“二哥—————”
“唰!!!!”还没等顾温笙和顾砚初反应过来,顾夜寒就站起身瞬间就单手攥上宋晨曦的脖颈,他没有一点留力,戾气下带了浓浓的杀意。
看出她还想将刀插入自己的胸膛,顾夜寒眯起的双眸骤然聚起猩红,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唇角忽的勾起一抹阴狠的嗤笑。
“这样,是要死人的!!!”
“哼啊—————”
“咔擦!”骨头的碎裂声伴随着一阵变调的撕裂般的惨叫声顿时戳破了满是铁锈味的空气。
“夜寒,不要!!!!我疼…………”
哭喊声尖锐嘶哑,手腕直接被掰折,宋晨曦手中的短刀忽的在脱力后旋在空中。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脖颈处忽的一片滚烫。
“唰—————”空中顿时溅起一排血注,冒充宋晨曦的女人瞪大了双眼。
“哐——————”她直愣愣的倒下时脸皮忽的一股撕扯,她的面具也被顾夜寒一把揭下。
“呃…………”喷溅的血液跟本止不住,冒充宋晨曦的女人不甘的抽动着身子,泪水瞬间顺着眼眶滑下。
她怎么会……被识破………
顾夜寒瞥了眼攥在掌心里染血的短刀,浓烈的鲜血顺着短刀的刀尖“滴滴答答”的往下滚落,甚至滴落在地上的一大滩血水里。
他俯下身,冷血的扫视着脸上肌肉隐隐抽动了几下又瞳孔紧缩的女人,她不甘与怨毒的眼睛很快在一片血泊中变得一片死寂。
“大哥,玩够了吧?!”
顾夜寒轻嗤一声,上挑的眉眼里满是狠戾,他站起身蹭了下溅在自己眼睫和侧脸上的血迹,指节渐渐攥紧。
“二哥………”顾温笙错愕的盯着顾夜寒甩在地上的仿真人皮面具和没了气息的女人,他有些慌乱的上前扶住,身子有些微颤的顾夜寒。
当看到自己的手下全都生机寸断的倒在血泊中时,顾温笙瞬间神色一紧,魅惑的眉眼一片木然。
“带他走。”顾夜寒推了下顾温笙的胸膛,示意他赶快带砚初走。
“二哥………”这屋子依山傍水,后面虽有出路,可离爷爷他们实在太远………顾砚初眼眶一下就红了,只要他在,好像就永远只会给二哥造成拖累………
瞥到汽车的轮胎全都被枪打爆,顾温笙和顾夜寒紧蹙着眉。
自打宴会后他们几人内斗的实在厉害,老爷子大量削权不说,这次出门更是直接绞了他们的枪械,没想到顾宴安还是藏了枪………
“二弟,你果然……很难缠!”顾宴安神色厌厌的瞥了眼地上被识破的手下,这女人,真他妈不中用!
“我们兄弟明争暗斗,各怀鬼胎这么多年,也该做个了结!!!”
“只是今日,你们中没有一个活人,可以离开!!!”一群手下骤然聚拢,顾宴安眼里像是裹了刀子。
“哐!!!”
“二哥………”后门骤然被撞破,青瓷花瓶“咔啦”摔碎在地,还没等顾砚初反应过来他就被人重重从轮椅上摔下。
“呃………”
一地陶瓷渣深深嵌在少年覆有薄茧的掌心,他双腿残疾又没有丝毫抵抗能力,血很快就顺着他的指节“啪嗒啪嗒”的流在白瓷片上。
“不要………”下人刻意将鞋子重重碾压在砚初已经流血的指尖,他只感觉手上的筋脉都被碎瓷一下下的扎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