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度厄丹之能。
陈清顿觉划算，幸好他等了五年，没有冒然突破，不然仅凭自身，虽说应该一样能挣脱而出，但绝对没有现在轻松。
周边一片朦胧，忽地，化作一道镜面，陈清的身影倒映其中。
那镜中人影紧盯着陈清，脸上忽然浮现出恶毒之色。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肯沉沦。”
陈清闻言，忽地一笑。
“我不会在这里停下，外面还有人在等我。”
话落，那镜中身影忽地大笑出声。
“等你……哈哈哈……等你再去利用她吗？”
他看着陈清，脸上浮现出嘲笑的表情。
“你一开始接纳她，只是贪图她的美色，至于那所谓的四宗追捕，你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此话一出，陈清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起来。
见状，他笑得反而更加大声。
“你比她更清楚，就算是造化炉的残片，也根本引不来那四宗修士的注意，更别说区区一个炼气小辈。”
“因此，你毫不掩饰地占有了她，她却反而还要感激你，真是好笑。”
陈清无言，只是看着他。
“你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在紫云山时，捏碎禁制令牌，也只是你觉得时机成熟，为了让她彻底归心的方法罢了。”
“你留她在身边，只是为了利用她，你谁都不相信，就算是自己炼制的筑基丹，都要让她先服用，为你探路，真是好谋算啊。”
“你知道，她虽然聪明，知道你的目的，却并不会反对，正好拿来利用，还不会暴露自己，让自己修行更为顺利。”
“能修炼到现在，你应该比我清楚，你自己有多龌龊，就你这种人，要不是借助外力，早就沉沦了。”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但陈清听完后，却是忽地一笑，鼓起了掌。
“还有嘛，继续，爱听，多说。”
看着陈清脸上的嘲笑之色，镜中的他面目顿时变得狰狞起来，与陈清一模一样的面貌逐渐变化，化作了老妇人，左泽等一众在轮转中出现过的人，最后，许玲心也从其中走出，她看着陈清，眼中没有一丝温柔，只余冰冷。
他们一同开口。
“你这种人，比之魔道更为残忍，比之邪修更为阴暗，你终有一日，会沉沦于你最大的梦魇之中。”
声音逐渐高昂，最后化作哀嚎，却是缠绕在陈清周边的清气一动，将那镜面尽数击碎，无数人影逐渐模糊，化作黑气，最终消失于无形之中。
陈清顿时只觉浑身一轻，心神上似有无形的枷锁散去，莫名的感悟自心中升起，令陈清对于自身所有的一切又有了更深层的领悟。
神识空明，蜕变于无声中完成，陈清终于再次感受到了自身的身体，也看见了立于他周边的韩秋水以及一众长老们。
神识继续扩张，轻松过了刚突破元婴时的五百里界限，直到六百八十余里才停下。
神识覆盖的范围看似提升不多，但在陈清感知之中，天地间的元气运转却是较之先前更为清晰可见，莫名的亲切感自天地元气中传来，令陈清一笑，缓缓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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