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班车上,果然有他们村里的老牛头。还好司可早有准备,给郁野买了一个口罩和一顶鸭舌帽。而她自己,则是直接靠在了郁野的身上,用他的身体挡住了自己的脸。
毕竟这年代也没什么流行病,两个都戴口罩会显得很突兀,更容易引来别人的目光。
而郁野,打从司可靠过来时就全身绷得死紧,动都不敢动一下。
司可也不逗他,就这么安静而拥挤的回到了乡下。
两人看到老牛头先下了车,这才背着背篼慢悠悠的往下走。
只是刚下来,就看到马路对面一个背着老太太的少年,眼中透着焦急。
“小凡?”
郁野喊了一句,就直直的走了过去。
崔小凡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看向唤他的人。一双眼睛晶晶亮,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野……野哥!”
“奶奶怎么了?”郁野没有摘下口罩,但是司可刚刚看到,就在郁野出口的时候,老牛头回头了。
唉,算了!看到就看到吧!她本来也不怕被人认出来,只是想到那些人,觉得烦。
“今天我二叔把强子放奶奶这里,之后我就上山去打猪草了。等我回家的时候,就见奶奶坐在地上,说是强子把她推到了。奶奶现在整个脚都肿了,我背奶奶去村里的卫生院,卫生院的李大夫说家里有事,今天刚好不在。我没有办法,就只能背奶奶去县城医院了。”崔小凡说了一大堆,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司可在走过来的过程里,已经知道了崔小凡这个人。
崔小凡父亲是个煤矿工人,早年煤矿坍塌,不幸丧生。母亲因为身体不好,生了崔小凡没几年也是撒手人寰。所以他从小就只能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两年前爷爷也过世了,就跟自己奶奶相依为命。
崔奶奶还有一个儿子,可是那儿子是个妻管严,什么都听媳妇的。从来不赡养老人,不拿一分钱不说,只要家里有事,就把孩子往老人这里丢。孩子闯了祸,两人也没说带老人去看看,也不拿一分钱,就这么接了孩子就走,全然没有亲情可言。
也是因为崔小凡可怜,才能跟郁野成为朋友。
“把奶奶放下,我看看!”司可走上前,低语道。
“司可?你……会看?”崔小凡眼里带着迟疑,明显透着不信。
“让她看看吧!”郁野开口,他的伤是她治好的,她还懂药理。
郁野信她!
车也没有等到,崔小凡无奈之下,和郁野一起将老人扶到了路边。
崔奶奶因为脚肿穿不了鞋子,所以现在就套了袜子在上面。
司可也不嫌弃,褪去老人的袜子仔细检查了一番。
就这几下的功夫,老人疼得汗水都出来了。
“骨头没事,软组织挫伤!”司可将奶奶的袜子套好,这才说道。
“那要怎么办?”崔小凡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