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招顿了顿，原本是想要听的话安静闭嘴的。
但在犹豫了一下后，她到底还是伸出了手，想要握住他的。
但陆寒声很快将她的手甩掉了。
许招在顿了顿后，又鼓足勇气再次去拉他的手。
陆寒声这次倒是没有将她甩开了，但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许招抿了抿嘴唇后，也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窗外。
她难以形容此时的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是情感和理智之间的拉扯？
或许，也不仅仅是如此。
她和他之间除了感情之外，其实还涉及到了一种叫做利益的事情。
刚才在看见账目的那一刻许招就知道自己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她原本以为将厂子里的所有资产清算出去，可以抵上那些债务就可以了。
但现实告诉她，那窟窿明显不止她表面上看见的那些。
而凭借现在的自己，绝对没有能力去填补这一些。
而除了自己之外，陆寒声显然是第一人选。
这一切，陆寒声知道么？
他应该是……知道的吧？
他是一个商人，对这样的事情当然有着绝对的敏锐性。
可他还是来了。
为什么？
许招想要问，但话语到了嘴边，她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工厂那边的人很快将文件送了过来。
但来的人却不仅是那个会计小女生，还有好几个五六十岁的男人。
听他们介绍，他们不是厂子里的一些老员工，就是这次集资跟着许伟山将厂子重新办起来的投资人。
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带来的层层债务。
就好像陆寒声之前就说过的，船厂和航运现在其实都是夕阳产业了，投资太大，生产又太费时间。
而且这种东西材料都得用上顶好的才能保证质量不出问题。
成本太高，回报率又太低。
船厂有今天这个结局陆寒声一点也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