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视官家:“您是君,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从来不认为你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容铮说完告了个罪就要离开。
“铮儿!”官家叫住他:“那只花瓶——”
“花瓶已碎,为免硌伤您的脚,臣便拿去清理了。官家,臣告退。”
“容铮!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我是你父亲!你以前都喊我爹爹!”
“在你娶了新的妻子,告诉我那就是我母后时,我的爹爹便死了。”
“容铮!我那都是为了你!你需要一个母亲!而且你也需要人照顾!此前你也很喜欢雪芙不是吗?”
“你为的是你的皇位,我只不过是幌子。我再需要母亲,也不可能三个月不到,就忘记自己的生母,亲亲热热的唤另一个人为母。”
容铮一条腿已经跨出御书房,管家疲惫的声音传来: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若你学不会放下与妥协,我坐的这个位置,轮不到你。”
“我要的东西,自会凭本事拿到。”
青年的声音沉稳,内容却分明嚣张至极。
官家按压着额角,直到看不到容铮的身影了才唤了声李福海。
李公公小碎步过来,先将一旁的参汤呈过去:“官家,父子没有隔夜仇。大殿下年轻气盛,只专注自身,等他年岁再长些,心里装的东西多了,定会明白官家的良苦用心。”
然而官家脑子里,却是容铮眉眼桀骜的样子。
他盯着李公公:“李福海,如若跟他争抢的是老四,你说他还能狠得下心将老四当成敌人吗?”
李公公一惊:“官家,这,万万不可啊!
四殿下虽只是养在柳嫔娘娘的膝下,但跟大殿下这些年一直有书信往来,不知有多崇敬他的大皇兄,若是——”
“当年,景王兄也很爱护我,但也不影响他领兵造反,夺我帝位。”
李公公没敢说话。
“皇家无父子,皇帝无兄弟。若他没有将老四斩于马下的决心,那他注定是失败者。”
官家面容平静,“老四除却莽了点,身上也有许多优点。日后柳嫔再压他十几年,那性子必能稳下来。”
李公公一惊。
官家这意思,是要重点培养四皇子了?
“李公公,拟旨吧。皇城司统帅一职,由四皇子容战担任,左副将便交给沈瑜,右副将的人选便让孔笙推举。”
皇城司就是块大肥肉,谁都想吃,但谁又不愿意冲上去吃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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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先冲出去的人,势必会受到其他人的攻击。
如今官家却是一下子将四皇子推出去当了箭靶。
还有沈瑜。
若四皇子真有问鼎高处的心思,那他绝不会容许沈瑜在他身边。
四皇子难,沈瑜区区一个侯府世子,能有什么抵御的能力?
沈瑜没有抵御能力,就只能他后头的容铮顶上。
这么一来,那就相当于是容铮与容战直接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