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有人都明白,这不过是表象。
一旦斗起来,便没有任何情面可言。
生在皇家,只要不是最终登顶的那个,多半会不得善终。
不大一会,官家便来了,一声高昂的“上朝”之后,满堂的吵杂声都消失了。
大朝会流程很密,从边关到民生,从漕运到税银,从屯田到学堂……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一奏就是小半天。
大朝会一开就是三个时辰,期间只休息了两盏茶,都不够大家排队去净房的,更别说是去干点别的了。
好在大家都有经验,不少人出门的时候,都在身上揣了熟鸡蛋,点心之类可以充饥的东西。
朝会开始进入第五个时辰了。
官家在几个儿子脸上扫了一圈。
天生喜感的容熹,脸皱得巴巴的,脾气暴躁的容战,已经在跟旁边的老三容啸别起了胳膊。
便是容铮,脸上也隐隐显现了不耐。
官家缓缓笑了。
这样才对。
他是皇帝,无论是他的臣子还是他的儿子,都要对他恭敬客气,再不满也只能忍着。
“今日的大朝会便开到这里。各位卿家若还有奏,那便把奏折递上来,容后再议。”
官家说着环视一圈,提高了声音:“近来孤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许多事都无法亲力亲为,因此孤决定立一位储君替孤分忧。”
不等群臣有所反应,他直接扔出结果,“孤看容熹就很适合。李公公,颁旨吧!”
当事人懵了。
朝堂炸了。
朝会结束了。
容铮耸了耸肩,与容战一起出宫。
看了身后的混乱一眼,容战按压了下胸口:“皇兄,父皇他怎么会把老二封为太子?”
容铮停下来:“他为什么不会?老二也是他儿子。”
“可老二只知道吃!”
“老四,人是会变的。”
容铮拍了拍容战,“战儿,如今他为储君,你是皇城司的统帅,除非他能容得下你在他身侧虎视眈眈,你也肯对他俯称臣,否则你们总有一天要兵戎相见。”
容战当然不肯对容熹俯称臣,因为容熹就是个只知道吃吃吃的酒囊饭袋!
“父皇他疯了。”容战喃喃。
可官家的疯,在如今仅仅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