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伦的魔毒之所以难解,不仅仅是因为他体内有魔毒,还因为魔毒中掺杂着恐怖的诅咒。
诅咒和魔毒相互依存,相互助长,诅咒又隐匿在魔毒之后,很难被寻常医者发现,自然也就对魔毒无从下手。
长月要不是手握《血魔丹经》,还真没法发现诅咒的存在。
血魔是曾经的魔道大能,对于魔道的手段自然了若指掌。
骆伦所中的诅咒名为“凋零”,顾名思义,只要中了这种诅咒,生命就像是寒风中的花朵一般,一点一点的凋零。
这诅咒非比寻常,就算长月也很难将其解除,因为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天材地宝,得不偿失。
所以长月没有解除它的打算,除掉诅咒她另有手段!
当然,骆伦所中的魔毒也不寻常,其名为“蚀骨”,中了这种魔毒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感到浑身像是无数虫蚁在噬咬他的血肉,吸食他的骨髓,令人痛不欲生。
“白姑娘,不知骆某可否旁观。”骆程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自然,如果小将军愿意的话。”长月毫不在意地说道。
“愿意,愿意!”事关父亲性命,骆程自然觉得亲眼着更加保险。
因为医治的病人多了,长月面对男人的身体已经能够做到心如止水,况且骆伦和一具干尸没区别,实在没头。
此时骆伦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位带着面纱的姑娘,并且……自己浑身赤裸裸。
只见长月捻起一根根骨针,飞快地扎进骆伦的穴位里,不多时,骆伦就被扎成了一个刺猬,骆程的简直头皮发麻。
骆程犹豫了一瞬,最终老实地告诉了父亲,“我答应了白姑娘,帮一位皇嗣夺取储君之位。”
骆程接过纸张,只随意扫了一眼,便唤来管事去准备。
骨针并不像宝瓶银针那样既可以当作武器,又可以当作治病救人的道具,骨针没有经过炼制,所以功能单一,只能用来治病。
没有魔毒的供养,骆伦体内的诅咒开始发狂,骆伦体表的那些紫色纹路也开始不停扭动,仿佛活过来似的,着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程……程儿,快给为父穿衣!”
那攒心钉乃是用虚魂木削出来的,不伤肉体,却能直击灵魂。
“吱吱吱~~~”
在管事准备材料的过程中,骆伦终于悠悠醒转,因为凋零诅咒已被解除,蚀骨魔毒又暂时被封,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长月所施展的正是隐仙派的独门绝学《九域神针》,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将骆伦体内的魔毒封住,然后帮其驱逐诅咒。
“爹,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骆程关切地问道。
长月摇摇头,“小将军付了报酬,我给您治病天经地义。”
随着时间的推移,骆伦身上的诅咒之纹越来越少,脸色也越来越平和,而替身蛊身上的颜色却越来越深,身体也越来越干枯。
“骆伦死了!骆伦死了!”
“真是太好了,我们终于为父亲和母亲报仇了!”少女眼中含泪。
“我……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骆伦回答道,“这……怎么回事?”
等替身蛊安静下来之后,长月伸手一招,手中出现了一根足足有一米多长的绿色长钉。
骆伦的诅咒很难解,所以所以长月打算将其从骆伦的身上转移走。
骆伦惊愕,“你连效忠之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敢答应?”
“好孩子,他父亲都死在我们手里,他也跑不掉!”老妪满脸怜地抚摸着少年的脑袋。
他的毒有多难解他比谁都清楚,没有足够分量的报酬,怎会有人愿意出手?
在她睁眼的瞬间,脸上也同时露出狂喜。
听到这话,骆伦也沉默了,他们父子二人相依为命多年,换作是儿子中毒病重,他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满脸悲痛道:“罢了,就是苦了你了,大不了到时我们父子同赴黄泉!你要效忠的是哪位皇子或公主?”
那副宝瓶银针已经被长月命令黑龙寨的商队从小贼龙城那里追回来了,如今就在长月本体手上。
长月屈指一弹,一根银色的丝线出现,捆着白虫落在了骆伦的胸口上。
长月随手一翻,手中立马多了一排骨针,这些骨针都是用高级异兽的骨骼打磨出来的,质地宛若玉石,还散发着莫名的能量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