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自我驯化的生物,天生就是具有服从性的。
假如有一个人率先用左手拿起餐巾布,那么接下来所有人都要用左手拿起餐巾布,以此成为礼仪。
而刻晴的举动,已经不是用右手举起餐巾布,而是干脆将这块“餐巾布”扔到肮脏的地面上,再用鞋底践踏,碾压。
不解,迷茫,甚至恐慌的情绪,在每一个见证此刻的璃月人心中滋生。
帝君会生气吗?会惩罚【玉衡】?
天上的巨龙在云端栖身,雨雾和乌云将祂的躯体半遮半掩,只有祂那在黑色云雾中晃动的金色双眸显得无比清晰。
祂笑了,笑声里更多是释怀。
摩拉克斯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回荡在璃月港的上空,几乎整个玉京台的人,都能听到祂威严而祥和的话语。
祂对璃月港这一年的展表示满意,对璃月七星和其他璃月公务员在这一年中的工作表示肯定。
然后,摩拉克斯勉励了几句【玉衡】刻晴,意思大概就是“我很看好你”。
刻晴还在因为事情太过顺利而有些不知所措,却看见帝君已经升上高空,钻入云层到肉眼看不到的地方。
乌云如退却的潮水一般散去,两三秒后璃月港已万里无云,碧蓝的天空像洗过的镜子一样澄澈。
请仙典仪,结束了。
帝君的所有行为都一如既往,就连退场的方式都没有改变,唯独……
连一句指引都没有留下。
璃月人茫然地看着蓝天,帝君消失的方向。
为何?
这一年他们该怎么做?投资什么?又去展什么?
比起普通的璃月人,那些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拿到自以为“内幕”消息的商人,此时已经站到了海边。
赌博似的提前投资“押题”,疯狂的去积压货物,然而到了揭晓答案的时候,“卷子”直接消失了,留给璃月的只有一张空空白白,连一滴墨水也没有的纸。
跟这些小商人相比,大商人,大商会,倒是一点也不会着急。
群玉阁上,凝光坐在椅子上,两条光滑水润的白腿交叠在一起,身边一个秘书扇着扇子,一个秘书给她揉捏肩膀,一个秘书端着一盘葡萄。
她慵懒地居高临下,无悲无喜的看着变动下的璃月,嘴角微微勾勒起上扬的弧度,轻柔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有趣。”
背后的阴影里,高挑的女子踩着高跟鞋,清脆的哒哒声逐渐接近,而后在光影交错之处站定。
“你说的有趣,是玉衡真敢这么做,还是……那个自称先知的家伙。”
“明知故问。”
凝光慵懒地伸手,从盘子里拿起一颗葡萄,塞到自己口里,粉嫩的舌头吮去葡萄沾在手指上甜美的汁液。
“当然…是两个都很有趣了。”
夜兰无声轻笑,语气仍旧平静如常:“你就说要我怎么做吧,软禁,监视,还是招揽?亦或者……”
她停顿片刻,终究是没有说下去,但她知道,凝光会理解她的意思。
“不需要。”
凝光站了起来,坦然地俯视这璃月的一切。
“智慧需要沉淀,积累才能饱满。生活需要奋斗,动乱才有安定。
不论是帝君的指引还是先知的预言,都不是璃月前行路上必不可少之物。
他是先知也好,不是先知也罢,都无需太过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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