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线,一簇光束,一个人穿破这个寂寥的雨夜。准确的说是这片被雨覆盖的老城区,没人居住,没人管理,即使能有几盏孤灯,也不会在这个时间亮起,这是被南城遗忘的地方。
现在,摩托的轰鸣将一切打破,外乡人走进了寂寥地。
雨还在下,不过是从暴雨变成淅淅沥沥的雨滴。
冷湿的空气中,雨滴淅淅沥沥的从一旁的屋檐瓦片上滑下,打落到地面,打落到砖墙,打落到正用力撕开那扇带着铁锁的铁门的姚诗,清冷的雨带上冷湿的环境,夹杂着少年些许的汗水,让穿着单薄衣服的有点打了个寒颤。
下一刻,姚诗咬牙,硬生生的将铁门用毒牙穿出一个洞
“呼。”姚诗长出一口气,看着那个不太有个正常形状的门,又挥动着毒牙将那个缝隙砍大一点。
又比了比自己路上人道主义开走的旧摩托,想了想还是把那辆车放在旁边,这么晚了,还能被偷了不成,实在不行就打车,司机有问题自己就把毒牙塞进他的脑袋里,充满人性与良善的想法在使用毒牙后总是蜕变成暴力的冷幽默,也似乎每个序列都有自己的副作用,姚诗不在乎,也不必在乎,比起弱小,人们更渴望缺陷的强大,姚诗也不例外。
现在是几点?扯下黏着着铁屑的手套,姚诗朝自己兜里摸去唯一的光点在雨夜中升起,很快,手里屏幕黯淡的光亮起,一点点微光穿过,穿过倾斜的雨线,在姚诗身上的血迹与有着豁口的外套上停止,姚诗也随着光亮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异常,但也只是无奈的看了眼时间——3点15分,边将那个电量不多的器物塞进了自己的防水口袋。
反正都要诸葛泽的记忆消除术,看到什么聊了什么无所谓了,好像今天他正好是他出差刚刚回来?
穿过裂口,进入铁门,先是由铁皮与巨量的杂物组成的院落,风与雨顺着空隙和雨中与姚诗一起,如同异乡人般来到了布满腐朽味道的院子里,院落里上边的天空也被铁皮给覆盖,整个院落就看不到一丁点儿外边的光亮,当然今夜不看到外边的光景可能会更好?
姚诗继续往前深入,而院落也不大,几步路就到了前方的小屋,被另一扇铁门与铁锁束缚的小屋。
姚诗停住了,他不知道怎么该面对那个被世界忘记了很久的女孩,也许那个刚刚的敌人说的对,把她交给自己,才是真正的麻烦。
时间回到了前一段时间,全身渗血的毒牙斩下那个男人的头颅,可下一刻不是尸体,在一抹黑烟消失之后,毒牙转过头,厚重的甲胄下,姚诗望向了另一个满身血污的女人,她腹部的伤口犹如冬木市的圣杯,大口大口朝着地面倾泻的血液。血从她的指尖止不住的流出,她大概也知道自己的伤口是什么原因了。重伤,克制自愈能力的重伤,这是男人手中那把枪的效果,可是没有作用在姚诗身上。
她快死了。
于是她放弃了止血,反而把手中的刀压向自己的脖颈。
姚诗此时面无表情的脸抽了一下,北极星的人一个比一个难缠,自己快要死了,就要利用自己口中的信息作为最后一注筹码来做局。
“条件?也或许我能救你。”姚诗挥了挥手,手部的毒牙变幻成舌头,张着獠牙,吐露着毒液。实际上所谓的毒液是姚诗的血液,治愈能力不亚于某游戏的急救包。
“条件?我要你看着我死,然后你今夜再也无法找到原本的谢馨然。”
女人的脸庞逐渐变得狰狞,可相反她粗重的喘息变得十分微弱。
她快死了,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找到谢馨然的线索,就在她嘴里,服软吗,能救一个人不丢人,可姚诗只是摇摇头。
“也许我们能谈谈,和你背后的人。”
“什么背后的人,这里还有我们人的话你还能活到现在?”
她慌了,而姚诗也察觉到她身体除了虚弱以外不自觉的颤动与紧张。
“那么要我亲自去请他出来吗?”
虚张声势。
线索随着男人最后的头颅被斩下的那一刻清晰,脱离了那个墨镜姚诗就已经认出这位,和统辖局被关着的那位一模一样,加上他最后死亡的方法,还有自己和谢馨然来到天台时背后的影子,自己战场战斗的对手只有一个人,一个能够同时模仿操作他人的复制体的敌人。以北极星的那群人的战斗经验,自己以一敌二还是有些困难,即使是经过训练,也不可能那么轻松。
同时他的位阶应该和自己相同,如果是三阶,那么现在求饶的或者被斩下的该是自己。
而面前的女人也随着姚诗的话一出口,面部的表情被冻结。
但姚诗现在也没空去看他吃瘪的表情,而是估算着他真身的位置和自己把他真神找出来打一架还能赢得概率。现在的状态不太可能,如果烧烧血的话倒是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