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吗。”影子看着远去的影子,看着茫茫大海的浪潮被分开,看着影子孤独的走在海面上。
“我会死。毕竟我说是个魔鬼,更像把武器,刀刃断了,也就消失了。”风很大,声音有些不清晰,可这种破碎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更动听,更有氛围,更符合这一切即将破灭的场景。
“我会救你。”看着远方的影子走向那注定的光球,矗立的影子在呼喊。
他望着海,祂望着海,海也望着他们,悲伤凝视残酷。
“好啊,我等你来救我。”
远处的影子来到光球前,他在招手。
“怎么救你。”
声音扭曲,好像被那闭合的浪潮淹没。
“薪火,薪火对我来说就是存续,从某种意义上,我即是你的薪火。”
“去他妈的某种意义,就是杀人呗,我知道了,这是我欠你的。”
“对啊,就是杀人,最原始的,最残酷的,也是最有效的。”
“我记住了。”
“声音太小了!”
“我记住了,我他妈的记住了,我会为你对那些人伸出屠刀。”
“也不一定需要你动手,送你一句话,姚诗,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需要勇气。”
一切像从未生,魔鬼被困在昨日里。
无人的图书馆,时间已是拂晓,老旧的书库正等待着重新尘封。
“姚儿,醒醒,姚诗,睡着了吗。姚儿,天亮了”
昏黄的光,模糊的视域,一闪而过的手,断续的声音。各种元素交织,好似大梦一场初醒惘然,明晃晃的昼变得昏暗阴黄,愤怒的风破碎着街道两旁的枝与叶,畏人的鸟儿四散在空荡的街道,在大雨将沉睡的世界冲洗之前寻觅着那一丁点儿不可见的食物,一些不起眼的小虫。
可姚诗已经不是不起眼的,被当作食物的小虫了,反倒是要因为那有些难以实现的目标,要在狂风暴雨前穿梭在深渊之中,寻找到其他的虫子,然后将他们一点儿也不剩的吞噬掉,完成那可悲的进化,也叫薪火相传。
“姚儿,我知道刚睡醒的人类会胡思乱想,但你的内心戏有点丰富了吧,还是说你们人类就这样。”旁边传来诺伊尔讪讪的声音,带一份尴尬和无奈。
“你看见了什么。”
“什么看见什么。”
“你……什么都没看见?”
“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了你醒了,然后开始无神的点头,开始一脸茫然,然后就看见你死死的盯着我问我看见了什么。”姚诗突然凑过来的动作带了一丝丝摇曳的风,诺伊尔橘红色的丝轻轻摆动。“我一直在这里,你在这里睡着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还有一个小时十六分钟上课。”
当姚诗抬起头时,两双异色的眸子相对,谁都能看见对方根本来不及掩饰的黯然神伤,诺伊尔窥见了姚诗的内心,姚诗识破了诺伊尔的谎言。
“好吧,我有些好奇你做梦梦见了什么,稍微察觉到了你的一些情绪。”诺伊尔不善于掩饰。“——悲伤。我不知道我的形容合适不合适,你在你梦境的最后一刻几乎是如潮水般的反馈出悲伤的情绪。按道理来说即使是梦这种东西,也是有主旋律的,而你显然进行了一场反转,我很好奇,你经历了什么。”
“你不了解梦,这种乱序的不可知论的产物很难有些自然规律。”
“我……确实不知道。”
“我睡了一晚上吗。”姚诗答非所问,但不难想象,这是魔鬼的诡计,连同他的消失也是如此。
“是的,但……”诺伊尔本能的有些警觉,她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和自己的问题答案有某些重合。
“我可以不说吗?”姚诗起身,望着周遭只剩自己与诺伊尔两人所处范围的光芒,其余无一人的空荡大厅,试图寻着什么痕迹。
姚诗在自己的身体里感觉不到任何姚时晴的存在,他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