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如常冰冷。
“今天怎么样。”萧梦珂有些不忍打扰他的休息,可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本能,她觉得他似乎压力过大了。
“和平时一样,这里没什么事,哦对,头儿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方以智和平时一样,想起什么事,就轻轻地点点头。
“以前没注意,你平时一直都这么晚……”萧梦珂现方以智那近乎无波动的眼镜里,黑眼圈重的不行。
“一直都是,我要睡了。”方以智知道萧梦珂要说什么,但似乎太过劳累的原因,主动打断了她,然后继续一秒伏案,入眠。
萧梦珂含着歉意,打了个冷战,不是抱怨,但她感觉有什么重压将面前的男孩压得喘不过气来,致使他的冷漠,与常人不一般的冷漠。
这种冷漠与无血,比起白歌那种厚重的沉默感,面前沉睡的方以智给人带来的是一种近乎机器人的冰冷刻度,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得进行,一切都不会改变。
白歌的铁血其实也可以算作一种表情,但方以智的冷漠却不行,他的话也正常,但你真的就是从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点波动,包括生气与愤怒。
或许这种绝对的理智也是头儿想要的,毕竟他以前负责的可是清道夫。那群如同城市里幽魂的人物,可是要为所有的天灾搞出来的烂摊子负责,比起毁灭,存续更加需要理智。
南城现在也不需要毁灭了,自己干的也是将那些不稳定因素彻底净除的活计。
或许,毁灭因素还有一个,最大的一个。
萧梦珂推开门,一整层的大楼,左边是办公室,右边是两个套间,杨冰朱之一套,自己和白歌住一间,自己推门之时,正好听见来自浴室的响声。
大概是白歌也刚出完任务回来吧,头儿亲自出马干的活可比自己干的起码危险几倍以上,大概她也没吃东西,给她整个小惊喜?
萧梦珂比起统辖局里那一群都是天天深仇苦恨模样的人,更注重仪式感,白歌方以智天天冷这个脸,杨冰还好,朱之断了条胳膊这俩人很难见到踪影,诸葛泽,诸葛泽大概已经死了,再说了,他那种吊儿郎当也像装出来的,只有萧梦珂不是,她可是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再出问题,又怎么解决别人的问题呢。
萧梦珂换了身衣服,偷偷溜到厨房,一番叮叮当当,算上预制菜也干了四菜一汤,不过期间因为有些不熟练,还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惊喜是搞不成,那抓紧叫上白歌吃饭吧,吃完饭自己也洗个澡,该休息休息了。
来到浴室,叫了两声不见动静。
“难不成南城最强的女人洗澡时睡着了,这个天气大概会感冒。”
都是女孩子,萧梦珂和白歌不将就什么分寸感,白歌也不在乎这些,于是萧梦珂就大大方方的进了浴室。
眼前的景象远比自己为狗街的那群人制造的要吓人。
赤裸的躯体在同样白净的浴缸里躺着,周遭是血水,如同白玉放在红色的浆池里,而在那白玉之上,是无数的狰狞的裂痕,而裂痕的始作俑者,一把刻刀,在白歌手里,在自伤的女孩手里。
死亡?并没有,萧梦珂能听见她细微的喘息声。
而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那未睁眼的女孩近乎是本能的握紧手中的刻刀,把它刺向自己的躯体,为玉再裂一道痕。被萧梦珂阻止。
死去的是人,活着的是鬼。
活着的,残缺的鬼,承受着伤痕与罪孽。由白歌亲手葬送的天灾,那死去的幽魂在沾染髓质之后,就会在女孩的耳边萦绕,侵蚀着白歌的神志。
而瘦小的女孩不愿意也没时间进行什么记忆剥离,更深一层的原因是那段时间有白歌不得不去记忆的东西,只能凭借意志力和一些镇定剂克制。
在昨日,那积攒的侵蚀爆。镜子里无数的厉鬼足以将一个人撕成两面。
可白歌在最后没有变为厉鬼,成为祂的拥簇。
肉体以伤痛,精神以他拥。
毕竟白歌还有一个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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