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诗也不例外,有些晕眩的视角让需要些时间来消化酒精和自己得到的信息,正如今夜的目的一样,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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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虫到达了灯顶。
“你还记得褴褛飞旋旅店吗?”空荡的酒瓶被姚诗用力抛下,有些颓废的声音掩盖不住姚诗淡淡的醉意。“在那洗澡的时候,我从楼下老式碟片传来的音乐中,看见了这座灯塔。”
“所以这是你的目的?只是为了带我来见识这座灯塔?”诺伊尔脸上也有些红晕,但她一丁点迷醉的情绪都没有,走出那狭隘的门口,在浅薄的围栏上迎接高处的海风。比起莱西墨苏那恬淡安逸的景色,这里的狂风暴雨更对她的胃口。
“错了,是褴褛飞旋的名字。”姚诗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对这几个字灌注了一些重要的记忆。
“说来听听。”诺伊尔对这个名字显然也充满了兴趣。
“我,衣衫褴褛,不停旋转——浩瀚而悲伤。”姚诗说这些时,语气显然和平日里产生了些变化,悲伤,一种漠然的悲伤替代了那一直前行的局促。
他在停顿。
“樱都的俳句?”诺伊尔尝试性的问。
“不,是游戏里的台词。”姚诗说完闭上了眼睛,撑着风衣在高处耸立,似乎陷入那日的回忆。
“我以前喜欢玩一些游戏,偶尔也看一些游戏资讯,当时听到了这款游戏,如今同样的名字再次被提起,我就试着从网络上搜了一下,开始我就蒙了,遗境里,两个该死的旅店陈设一模一样。”
“你确定不是莱西墨苏的人夹杂私货,入学考试中带上了点自己的东西。”
“也许吧。”姚诗缓缓地回答道,远处航轮声在俩人耳旁轻轻作响。诺伊尔没问这是姚诗的想象还是其他。
“那个游戏生在一个叫瑞瓦肖的地方,一个离异,五十多岁,酗酒成瘾酒精中毒的警探,还是说联邦的走狗,在一个叫褴褛飞旋的旅店破获了一场杀人案。”姚诗提到了很多次“一个”,逻辑有些不清晰了。
“剧情算得上是小众,侦探游戏?”诺伊尔觉得以姚诗现在的装束会喜欢侦探游戏。
“算不上,那游戏里没什么推理倒是,只是把各种的意识形态和该死的平常的故事塞进了一个人腐烂前救赎的过程。”姚诗摆摆手,睁开眼,望着整个役海,长叹一口气。
“意识形态,你现在开始考虑这个了,不过也确实,毕竟你的女朋友现在统治着一整个城市,但在末日里,意识形态这种东西很难评价与分析,南城现在是什么政体,整个夏国的统辖局呢,还有那净除机关,你们人类喜欢在较乱的世道搞些分裂与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是该考虑一下意识形态的问题了,如果天灾把统辖局粉碎了,你们作为最后的有生力量,要去拉起一张旗,去反抗天灾,你们又该秉着什么政策,信奉什么主义。”诺伊尔说着,自己也尝试在这里想象些东西,比如手中的零食,而现在她咔咔嚼着的薯片证明了她强大的学习能力。
“啊……”姚诗听着诺伊尔口中说的一切,只是张了张嘴,因为她口中带着薯片味道的话有些深奥。好在姚诗是老网抑云了。
“我在那里经历了混乱与无序,雾气弥漫的港口,钢铁林立的海面,麻木又艰难生活的人群,而游戏的主角,那个警探,一个普通人。”姚诗对着海面如同领导者表着属于自己的演讲,而听众只有一人。“他在那里活着,艰难的找回自己,认知自己,酗酒,抽烟,威胁那里的人,帮助那里的人,在你说的各种意识形态中熵增。”
诺伊尔保持着沉默,大嚼着薯片,饶有兴趣听着姚诗在借那个游戏灌注自己的意识形态。
“可他保持着善良,那该死的善良。”姚诗说完也沉默了,而诺伊尔听完最后一句话后,冷笑着看着姚诗,颇有风雨欲来的架势。
“你又在找些借口,为着你得懦弱妥协。”
“是。”姚诗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
“你他妈怎么不去看看《三体》,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诺伊尔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姚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在惦记你那该死的仁慈与圣母感,我就问一句,白歌因为你的弱小死了,因为你那该死的善良死了,你会怎么办,你还会和现在一样去考虑那么多吗。”
雨滴打在两个人脸上,姚诗冷静也怯弱,他理解诺伊尔口中的话。
“她也会那么做的。”姚诗说完有些后悔,因为白歌似乎不是那种愚善的人,但自己是吗,自己也不是,但自己真的难以为了拯救姚时晴的性命,将这一届整个莱西墨苏的新生给“薪火相传”掉。
这是两人那日商量好的计划,利用这次深渊,姚诗将所有女娲序列同源的人“吃掉”,提升自己的实力。可姚诗后悔了,不论是鳄鱼的眼泪还是如何,姚诗只是觉得自己从诸葛泽带自己入行以来坚守的许多东西都在破碎,正义与生命似乎都是权力的载体。
而这一切都在自己主动亦或是被动的利用武俊时初现端倪。
“她真的会那么做吗,她坚持的应该是如果能够牺牲一群人换来所有天灾的死亡,她肯定第一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