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白歌问问谢馨然的境况,然后睡觉。成了还有些迷糊的姚诗的执念,促使姚诗拖着一副累赘的躯体,爬上那对现在自己来说犹如天堑的楼梯。
时间对于长久的疼痛来说,很难成为计量单位,但是一点点光可以。
姚诗推开门,把自己送出狭小的走道,来到大楼屋顶。
红色的微光把云雾包裹的幕布一点点撕开,无数的裂缝泛着金色与红色的星点,分不清是云雾下的星,还是来自黎明的初晓。
楼顶的高度也让穹顶之下的人类足够视到地平线的分割,分割线两段充斥着黑与金的对立,一端是昨天,一端是昨天后的今天。
雨已经停了,雨水沿着坡角来到屋顶的水洼,又沿着屋顶的管道稀稀拉拉的往下流淌,老旧的管道被稀稀拉拉的雨水撞的叮当作响。
同样因为雨停,远方的列车汽笛声重新响起,似乎之前是雨冲刷了空气的污浊,也可能是暴雨阻挡了交通,那代表着城市的齿轮又开始轰鸣的运转。
风未因雨而停息,不多不少的风带来了丝丝冷意,带来了云雾驱散,还有雨后特有的清新与泥土气息。也吹的屋顶上的瓶瓶罐罐哐哐响。
都是酒,姚诗嘴抽了一下,这种液体从来没给自己留下好印象,酒的味道在姚诗看到十几个瓶子后迅自面前瘦小的背影传来。姚诗也知道冰箱那层储存的到底是什么饮料。
面前的人是白歌,从梳着的单马尾,还有惯例黑色的外套,白色的,正在澄澈的幕布上升腾的烟雾皆证明了女孩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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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女孩并未转过头来,而是盯着面前漆黑的幕布,声音仍然是没有起伏,或者说和平时那样镇定,冷静。
似早有预料,还是出乎意料,姚诗分辨不出来,也不想仔细分辨,只想将自己无穷的疑问转换成答案。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现实往往和思想有些差距,特别是有些话从心里到了口中就会变成打开话题的模样。
而打开话题对不善言辞的姚诗也有困难,何况姚诗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于白歌的称谓应该是什么,平日里两人一直是有事说事,诺大的空间每当产生交流,主体就是彼此,不需要什么多余的称谓,而现在姚诗只能把称呼换成你。
“睡不着,心烦。”带有一丝不情愿的慵懒声音,女孩随意把烟头丢进瓶子里,伸了个懒腰,继续把衣袖压在还沾着水的栏杆上,抬头盯着天空呆。
“因为最近那几起案件吗?”姚诗试探着询问,同时也学着白歌靠在一旁的栏杆,试图找一个可以安放身体的地方。
“算是吧。这一切都连锁成了一张网。”
“连锁?”姚诗有些奇怪,自己从那个天台到这场雨夜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联系,大概也就是自己顺着加入了诸葛泽和白歌的工作,顺着维护一下城市和平。
很快这种思维,就被姚诗将整个身体压在栏杆上,伤口吃痛的感觉所干扰。。
“你伤这么快就好了。”白歌好奇伸出手指戳了戳一旁姚诗的肩膀,听见姚诗吃痛的“嘶”一声,白歌那被酒精麻痹的思维回过来一点,现了姚诗的身体异常。
“算是吧,我也不知道,就还有点疼。”
“毕竟是女娲啊。”白歌没由头的感叹一句,在此之后一旁没了声响。
姚诗把头转向白歌,现她又陷入了呆滞,望着头上,那碎的越来越快的黑色穹顶,等待着拂晓的到来。
“说到哪了。”姚诗刚刚适应了这种细密的疼痛感就听见旁边的声音。
“谢馨然,也就是被救下来女孩的情况。”姚诗打算趁着白歌的眯着眼缓解醉意的时候,篡改两人谈话的思路。
“我们在废弃的安全屋里找到了她,那个女孩伤的不重,现在应该在诸葛泽那接受逆模因治疗。”
“忘记。”姚诗品读着这两个字,雨夜的回忆涌上来,紧张,刺激的战斗令姚诗分泌了些许荷尔蒙,还有一个疑问——那辆最后的车。
“不是讲到连锁吗?”
“啊,是的是的。”
姚诗看到白歌像个小女孩一样斜着眼盯着自己,连忙点头哈腰称是。
“两天前,你在一中隔壁校区救下了一个女孩,我们赶到时,她虽然被你救出,可身体大部分已经收到侵蚀异化,送入疗养院那边进行治疗。”
疗养院,姚诗寻觅着这三个字在自己的记忆中的印象,诸葛泽领着自己参观总部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疗养院。
白歌没有管姚诗怎么想,只是延伸着醉意继续往下说。
“之后便是去上报隔壁校区的诡异情况,可上头以为我只是想多要些政治资源,而统辖局的境况与这座危在旦夕的城市格格不入。
缺人,设备,除了钱什么都缺,可南城情况特殊,又要不来人和设备。
然后就是我前天晚上,你既然作为已经执行过几次任务的升华者出现,我本不想邀请你,可如今的境况,我不得不邀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