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星河。”他一边抖着，一边呢喃着星河的名字。
武警们踹开门之后，铺面而来的血腥味道，再加上他们进去之后的沉默。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所有人都以为，星河已经遇害。
苟局拍了拍莫北的肩膀，带着其他民警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苟局走下楼梯之后，武警们已经对地下室的两个人初步的检查完毕。
但是地下室此时的说话声，莫北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他的耳朵嗡嗡作响。
杨辰从地下室出来，把瘫靠在墙上的莫北拎了起来。
“振作点，星河没死！”
莫北此时整个身体都在紧绷，耳朵在疯狂地耳鸣，眼睛全是红血丝，压根就听不进去杨辰说的话。
杨辰双手握住莫北的肩膀，“喂！莫北！”
男人还是没有反应，杨辰无奈，“你之前不是挺镇定，挺牛的吗？怎么现在突然蔫巴了呢？”
他用手用力掐着莫北的下巴，莫北比他高一些，这样还真的蛮累的。
“喂！看着我！莫北！”
莫北被捏着脸，此刻的眼神终于微微地可以聚焦了。
杨辰再接再厉，“看！着！我！莫！北！星河没死！”
莫北的眼神终于聚焦了。
他的脑子收入了杨辰的话，懵懵的分析之后，终于明白过来杨辰的意思。
他一把杨辰，杨辰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差一点坐到地上，“妈的哪有你这样的，恩将仇报吗。”
莫北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跑下楼梯，这地下室此刻就算站了好多人，也是可以让人毛骨悚然的所在。莫北顾不上这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星河没死，星河没死！
先看见的是躺在穿着绿色雨衣的人，不是星河。
他沿着别人的目光转头往右后方角落看过去。
一身红色古典嫁衣的星河，蜷缩在大大的木椅子上，她的脸上是红肿的巴掌痕迹，胳膊上的嫁衣残破不已，她里面自己的黑色毛衣也全是口子，可以看得出胳膊上的伤口，手上，脖子上，凡是裸露出来的皮肤，就没有一处好地方。
莫北挤开别人，来到星河的面前，不用探她的鼻息，就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还是平稳的。
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双手握住自己的脸。
他，真的，感谢上苍。
此时莫北又可以听见别人说的话了，他听见了苟局打电话安排法医组赶紧来上工了。
又听见苟局吩咐旁边的人，”打好招呼的救护车，让他们直接过来吧。“
莫北小心翼翼地碰触星河的手指头，她的手指头还是温热的。
但是莫北不敢去拥抱她，甚至他都不敢握住她的整只手，他怕她疼。
莫北快地抹掉自己眼角的眼泪，蹲在她旁边，陪着她等待救护车过来。
他突然耳不鸣了，这地下室的血腥味也不会让他吐了。
他甚至开始去打量不远处躺着的男人，他的身边流出一滩血。
那男人才是这满地下室的，刺鼻的血腥味的来源。
不得不说，整个场面很诡异。
男人浑身都是伤，肩膀上更是有一处严重的开放伤。
倒在他自己准备的凶器旁边，死了。
看起来是酗酒过多？
不知道，莫北是在心里暗道，死得好，幸亏他死了，星河就活了下来。
莫北第一次这样感谢死亡，感谢这男人死翘翘。
警察们都在忙忙碌碌，固定现场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