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玄墨来说,陆其对姜心所有的好其实都是对银雪的意淫,所以要他平心静气地看待这件事是不太可能的。虽然对陆其飞升的原因只停留在猜测的阶段,并没有得到充分证实,但单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看,这里面还真不像有什么阴谋。
如果陆其答应太初魔尊的实验是想找到银雪,而飞升的原因是现自己错把未婚妻当成银雪的话,不管这里面有多少无奈,但他对天庭还真就是安全无害的。玄墨即便痛恨他意淫银雪,却也做不出公报私仇的龌龊事,现在基本上了解完陆其飞升前的生活后,今天来的目的就达成了。
他们没有等姜心回味完便伸手过去罩在她的头上,手中白光一闪,姜心就晕了过去。
银雪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着仰躺在沙上的姜心,说道:“我看她知道的也就这些了,咱们走吧。”
玄墨最后看了眼姜心,知道她再次醒来后就会忘记他们今晚来过,便没再多停留,带着银雪离开小区就回到了萌萌月老庙。
回到自己的地盘,玄墨才有时间把来不及仔细思考的事情认真地细想一遍。想起刚才看到满书柜素描本时的震惊,说实在,他的确有一瞬间是慌乱的。那些素描本里画的都是小时候的银雪,或翻着肚皮憨态可掬地伸懒腰,或被一朵小花弄得打喷嚏,或扒拉着树干不够力气爬到树上,这全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爱了银雪一千多年,他自问已经见过了她各种样子,可毕竟他们相遇时都不是小猫了,缺失的时光自然没办法补回来,虽有遗憾,但以前他还真没有太过在意。然而那些画的出现让他知道,原来在这世上还有一个男子在想着他所不知道的银雪,这种感觉实在让他嫉妒得不行。
这就好比你喜欢一个女生,跟她也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知道她各种模样,有一天忽然跑出来一个青梅竹马,拿着女生小时候的照片开始各种炫耀,说这些你都没有见过,她最可爱的样子只有我知道,还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这自然会让你怒火中烧。
当然了,陆其没有跟他说过这些,可看了那些画后,玄墨已经意淫了一大堆陆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画面,好像陆其真的已经嘚瑟过一样。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就有种跑去狠揍陆其一顿的冲动。
越想越生气,玄墨忍不住愤怒地猛拍了下桌子,扁着嘴向银雪抱怨道:“他怎么会见过你小时候的样子啊,我都没见过呢!”
看着他这委屈的小表情,银雪便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伸手捏了捏玄墨的脸蛋,无奈地说:“我是真不知道啊,小猫长得快,那个形态我顶多就保持了一个月吧,他能画这么多,应该是想象出来的。”
说到想象玄墨就更生气了,他非常做作地用力哼了一声,继续抱怨:“他那是意淫,意淫知道吗?他那些画画得多仔细啊,可见在梦里已经把你看得非常非常仔细了,这多恶心啊,简直就是变态!我跟你说,回天庭后我一定要揍他一顿出气,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银雪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一副看好戏的态度,幽幽说道:“你真打算揍他?可他自己都忘记了,你这不是逼他想起来吗?万一他偷偷回家查看,肯定能现那满满一书柜的画。”
威胁的话不用说得太满,隐一些露一些效果最好。果不其然,玄墨一听立马就放弃了皱陆其的打算,连忙放弃了这个打算:“那就暂时放过他吧,算他运气好!”
银雪奸计得逞,不由得捂着嘴巴偷笑。虽然她暂时没有从画的事联想到陆其喜欢她这种可能,但她是明确知道玄墨喜欢她的,而吃醋这种情绪她前不久才刚体验完,自然知道现在的玄墨是什么滋味。就像她不喜欢红雨换着法子贴近玄墨一样,玄墨自然也不会喜欢陆其看到那些画,所以用画来当挡箭牌是最适合不过了。毕竟陆其几次三番帮过他们,只要他不是天庭的敌人,那她就不希望玄墨跟他一直水火不容。
被转移了注意力的玄墨没再纠结陆其画银雪的心思,回归理智后,他便开始分析起来:“他十几年来一直痴迷于你,这根本不是正常人会有的心态,你像画里那么大的时候是不是真见过他啊?要是没有别的故事,他的行为就太反常了。”说完又情不自禁酸溜溜地看了银雪一眼。
银雪从小就受人喜爱,被一直惦记什么的,对她来说还真不是件十分特别的事,更何况一千多年前遇到的人,这对猫的记忆来说还真是一大挑战。她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一个怀疑对象,只能说:“那么久以前,谁还记得啊,何况他肯定投胎过好多遍,记忆都被抹去不知多少回了,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不知道上几辈子见过的一只猫呢?我觉得就是巧合吧。”
虽然她确定陆其画的那只猫就是自己,但从理智上而言,这件事又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她还是相信逻辑,并不认为自己跟陆其有什么特别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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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玄墨面对的是一个异常强大的潜在情敌,自然不可能掉以轻心地不当一回事,他依旧在努力地找各种可能性:“或许陆其之前是神仙,只是被贬到凡间当凡人呢?这样的话,他就不一定有被多次抹去记忆了。有强大的元神力量加持,他的记忆比普通凡人更好也说不定,搞不好他就是个一千多年前就见过你的神仙,当时就喜欢上你了,一直念念不忘。”
这是越说越离谱了,银雪听完也不禁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如果陆其以前是神仙,并且在她小时候就喜欢上她,那他还会让她流浪吗?神仙不能干预凡人的生活,但对动物却没有这个限制,他想接近她,多的是办法,又何须搞暗恋这一套?况且他连被贬下凡都不能忘记她,可见对她是颇为喜爱的,如此一来,当年她在月老庙受那几个纨绔子弟欺负时他就不可能见死不救。
想法被一个漂亮的白眼否定,玄墨也不气馁,他是下定决心要搞清楚陆其的记忆是怎么回事的,便提议道:“不如我们找怜罄姑姑问一问?灵魂的事,应该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了。”
银雪一想,觉得挺有道理。这件事颇为古怪,搞清楚其中的原因才能真的确定陆其有没有问题,于是她点头同意了玄墨的建议,第二天就跟他到了地府。
自从阎王接受了清理凡间岁芽肉身的任务以来,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这天银雪和玄墨忽然找来,阎王显然很惊喜,拉着银雪和玄墨的手就颇为热情地笑说:“你们可是好久都没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把怜罄姑姑给忘了呢。”
银雪嘴巴甜,应付起长辈来简直是得心应手,只见她马上挽住阎王的手,脑袋搁在阎王的肩上,语气懒洋洋软绵绵地回道:“是怜罄姑姑太忙都时间理我们,现在居然反过来责怪我们了?一段时间没见,姑姑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啦?”
本来就是打趣,没想到还被反将一军,阎王顿时愉悦地笑了起来,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银雪的脑袋:“小促狭鬼,真是一点亏都不吃。说吧,你们无事不登三宝殿,突然过来是不是有事找我帮忙?”
银雪不干了,立马就紧皱眉头跺了跺脚,嗔怪道:“难道在怜罄姑姑心里我们就如此功利?看来怜罄姑姑是不想看到我们啦,那好,我跟玄墨也不在这儿碍着姑姑的眼了。”说罢,拉着玄墨的手便往地府外走。
阎王连忙拉住他们,向来严肃的表情也被无可奈何取代:“好啦好啦,真是怕了你们,现在居然一点都说不得了?”
银雪本来就是佯装生气,所以一被拉住就停了下来,听到阎王服软的话后更是见好就收,转身又亲亲热热地挽住阎王的胳膊,撒着娇说:“我就知道怜罄姑姑最疼我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