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一个消息在京城炸开。
大雍军队取得一场大胜,夺取西风谷。韩皙为北狄领兵,在混战中被大雍将领钟利恒所杀。
比起欢腾的百姓,朝中官员则心思各异。欢喜者有之,更多的打听宫中风声后选择保持谨慎的态度。
闵嘉音得知大雍大胜且主将无恙的消息时,倍感振奋。当晚她便在清欢楼小设宴席,叫上了家中弟妹与高臻臻。
卢佩文亦是赤诚之人,对韩皙之死只觉痛快,但为避免麻烦,并未与闵嘉音一同前往。
然而不等众人高兴多久,仅仅两日后,钟利恒夜巡时被北狄人俘获,有传言他架不住北狄的威逼利诱,竟降北狄。
消息传来,皇帝大怒,当即要将钟利恒在京中的家眷下狱。
翌日上朝的路上,朝臣都在议论此事。
“依我看,钟将军现下情况不明,何必仓促将其家眷下狱?”
“是啊,官家常有雷霆手段,但此举实在不妥。”
御史台几位官员走在一处,其中一位青袍年轻人闻言道:“诸位大人,明眼人都看得出官家因何而怒,此时大人们还需慎言。”
一位红袍官员换了苦笑道:“是了,汪大人一向稳妥。”
言罢,众人便不再谈论。
不远处,一道绿衣身影向一位朱衣官员拱手见礼:“岳父大人。”
闵谦似乎一直在想事,见女婿走近,才缓了脸色:“是佩文啊。”
探花翁婿向前走去,身姿都是一样板正,将官服穿出了出众的气质。
“佩文,你对钟将军一事如何看?”
卢佩文答道:“钟将军战功赫赫,投降之事尚不明了,此前的功劳却是不可抹杀的。以小婿拙见,官家欲因韩皙之死泄愤,但实在不该在此时降罪有功之人。”
“你倒是敢说。”闵谦看卢佩文的眼神有了几分变化。
“岳丈大人不是外人,且据小婿所知,岳父也一直是直言不讳的性子。”
闵谦拍了拍卢佩文的肩。说话间,二人已来到紫宸殿前。
很快,众臣见到了皇帝。
今日的韩翱在一贯的深沉中掺杂了一丝阴鸷,前排重臣都清晰地感受到了帝王压抑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