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将军哈哈大笑道:“可不是我老陈么?你也是被老曲叫过来的?咱们并肩一路打到京城,向圣上替太子讨回个公道!天下谁都可能谋反,唯独太子不可能——这没有道理啊!对了,刚刚这小娘子喊什么太子殿下在此?这是何意?太子殿下果真还活着?我和老李老赵看了一圈,也没发现太子啊,这小娘子该不会是老骆你的相好的,你故意纵着她这么喊着玩儿的吧?不过有一说一,这小娘子火器用的是真不错,都是老骆你调。教出来的吧……”
沈风荷:“……”
陈将军是个直肠子,还话痨,骆炎几乎插不上话,听到他这么说太子妃,脸都黑了,差点没上前赶紧捂住这口没遮拦的家伙的嘴。
他赶紧打断陈将军,说道:“陈将军,你别胡言乱语!具体事情我随后再说。”
说着,他走到萧云朔面前,跪下来说道:“殿下,属下来迟了,请殿下责罚!”
陈将军见他对着曲文敏的方向跪下,更加诧异,笑道:“老骆,你傻了吧?那是老曲,哪儿来的殿下?”
话音未落,适才在一旁的李将军和赵将军不知何时也已经过来,和骆炎一起朝着萧云朔跪下,朗声道:“太子殿下千岁!末将李宏,赵亮,参见太子殿下。末将有眼不识泰山,求殿下赎罪!”
陈将军还没反应过来,笑道:“老李,老赵,你们怎么也跟着……”
话音未落,萧云朔淡淡地道:“都起来吧。”
陈将军一怔,抬眼看向萧云朔,接着狐疑地看向骆炎李将军赵将军等人,笑道:“他是太子?他长得哪里像太子了?你们怕不是被个江湖术士给骗了吧?”
李将军狠狠拉了他的衣角一下,低声恨铁不成钢地道:“老陈你个糊涂蛋,你们看到他腰上急着的汉白玉龙佩么?那岂是寻常人敢佩戴的?”
陈将军一听,赶忙定睛看过去,一看不打紧,后背进出一身冷汗来,赶忙‘扑通’一声跪下来,颤声道:“果真是太子殿下?太……太子殿下,属下……鲁莽惯了,请太子殿下莫怪。”
这汉白玉龙佩他是认得的,那是太子殿下随身之物。
骆炎没好气地道:“还有你刚刚说的小娘子,正是太子妃娘娘……”
“啊?!”陈将军额头上更加汗如雨下起来。
这时,曲文敏突然吐出口中塞的布,高声质疑道:
“等一下!你说你是太子殿下就是么?在场诸位不少都是见过太子殿下的,你容貌何曾又半分像太子?单凭一块汉白玉龙佩,就想冒领太子的身份,若然如此,那天下人随随便便都可以拿着一块玉佩做太子了不是?”
骆炎闻言,气得刚要开口反驳,
这时一个温柔矜贵的声音响起:
“他是太子之事,哀家来证明。你们还有谁不信,便连哀家和九皇子太子妃的身份也一并怀疑便是!”
众人回头,只见秦梦月和萧云昊由袁旭保护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这里。
骆炎和陈将军李将军的人,赶忙朝着皇后跪下:“皇后娘娘千岁,九皇子殿下千岁。”
曲文敏眼神中夹杂这犹疑和隐忍,深深地看了秦梦月一眼,接着他突然用受伤的膝盖跪下,俯首道:
“既然由皇后娘娘证明,属下信便是。是属下不查,未曾认出殿下来,还望殿下赎罪。殿下,属下派人聚集与此,从流放队伍中救出皇后娘娘和九皇子,又请了陈将军李将军等人前来,俱是为了不平于太子殿下被奸人诬陷,势要去往京城,在圣上面前替殿下讨回个公道。此事皇后娘娘和九皇子殿下都是赞同的。现在殿下既然大难不死,还请殿下发号施令,带领大家一路南下至京城,诛杀圣上跟前的小人,以正太子之名!”
萧云朔闻言微微挑眉,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沈风荷已经忍不住凉凉地道:“曲将军这话说的巧妙,殿下若是现在当着众人的面人了,岂非立时坐实了谋反之罪?而且还人证物证俱全,再想洗清嫌疑也不能够了!”
其他人听了,稍稍一回想,可不是这样一个道理么?
沈风荷继续说道:“曲将军说是从流放队伍中救出了皇后娘娘和九皇子,我却只知道,皇后娘娘和九皇子还有我遵从圣旨,一心前往幽州,绝无逃走反抗之意,此事一路负责押解的官爷们并一起流放的犯人都可为证。反倒是曲将军多次明里暗里指使手下为难我们,曲将军的女儿曲婉儿更是曾经试图陷害我们,说我们走私武器勾结北戎,这也是全青州城百姓都知晓的事情。至于曲将军请了陈将军李将军赵将军前来,要南下去京城替太子鸣冤,说什么皇后娘娘和九皇子殿下赞同的,这也都是一派胡言。分明是你曲文敏意图谋反,强行抓了皇后娘娘和九皇子为幌子!现在却要将这谋反的罪名,都推到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和九皇子殿下身上,自己反倒推卸得一干二净么?!”
这些话说完,秦归鸿一脚将曲文敏踢翻在地,冷声道:“好你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死到临头,还包藏祸心,意图陷害太子?我今天就杀了你!”
曲文敏镇守一方多年,从来都是他踢别人,今日却被一个毛头小子踢到在地,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只不过此刻受制于人,一时之间也不好发作,只冷声道:“你是何人?胆敢对我不敬!”
秦归鸿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冷笑道:“正巧,我也早就想在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面前亮明身份,报仇雪恨了!大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被你害得差点去了阴曹地府的秦归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