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宗差点没被气笑:“朱槐花,那屋里躺着的可是你老子和哥哥,咱们把东西都给你们找齐全了,咋地,你还打算咱们帮你把水都烧好了?你和你娘是打算一点力气都不出么?”
朱槐花脸色通红,理直气壮地道:“我……我不会!我妈也不会……平时都是我爹和我哥做饭……”
朱槐花和她娘一样,都有几分姿色,因此被朱老爹宠上了天,不让干活。
杨宝宗:“……”
沈风荷:“……”
得……这村里能养出这么娇生惯养的姑娘,她也是没想到。
杨宝宗气到:“不会现学!你们自家亲人都不紧张,咋地,打算都让我们干,你们当甩手掌柜啊?那也得看看你们是不是这个命吧!”
朱槐花和她娘听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委屈得直掉眼泪。
不过这次大家都觉得杨宝宗说得对。他们火急火燎的又是赶野猪又是给她家找药的,她们倒好,没事人似的杵着,看大家忙活。
就是朱槐花她哥,也就是个皮外伤,也不至于一起驱赶野猪驱赶不了的,还不是怕死装伤得很重在家呆着?
杨宝宗也就是因为这个,才气愤不已的。
朱槐花和她娘装可怜半天,偷眼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人上前帮他们的意思,到底是关系到家里两个顶梁柱的命,她们也只好笨拙地去厨房找了火折子,试着点了火,烧那些材料和烧水煮布。
两人都被烟气呛得咳嗽不止,一抬手,脸上还被灰给弄花了,看起来甚是狼狈。
杨宝宗这才稍稍消了些气,转头问沈风荷道:“沈小娘子,那艾草黄柏忍冬藤之类的,为何要烧成灰?难道灰也能治病么?还有为啥要煮布啊?总不能是要和煮布的水吧?难不成是什么偏方?”
沈风荷忍不住笑了笑,道:“这两样都不是汤药,不是用来喝的。艾草黄柏忍冬藤烧出来的灰,叫做草木灰,是用来敷伤口包扎用的。草木灰的止血消毒效果非常好,紧急处理伤口的时候,也比较容易弄到——如果没有这三样材料,其他的草木之类的,烧成灰,也可以替代使用。至于煮布,是要用那布来包扎伤口,用开水煮过的布会更干净些,伤口也容易长好。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先处理伤口,至于口服的药,我另外再开药方,等先包扎好了伤口,再去药房抓药也不迟。”
她没有提什么细菌病菌之类的,否则更加不好解释。
饶是如此,杨宝宗等人也听得似懂非懂的。
只不过,经历了烧红砖水泥还有猎杀大野猪的事情,他们对沈风荷已经相当的信任和崇拜了,即便是没怎么听懂,也不妨碍他们愿意照着沈风荷所说的去做。
草木灰很快便烧好了,布也煮好,又用火烤干,杨宝宗这才在沈风荷的指导下,给朱槐花她爹和哥哥包扎好了伤口。
接着,沈风荷又开了一个汤药的药方,用的药是白及、仙鹤草、灶心土、蒲黄、大蓟,艾叶等,这些都是收敛止血的药材。
沈风荷说道:“明日一早拿着这药方去药铺配药,然后煎服,三碗水煮成一碗水即可。”
朱槐花很不情愿地接了药方子,然后问道:“你既然会医术,你家里又那么有钱,肯定也有些药材的话,有的话就给我们用好了,我爹和哥哥现在正伤得厉害,等明天再去药铺抓药,万一晚了,那可怎么办?再说,我家也没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