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听了,都忍不住羡慕地笑道:“你们家少爷出一趟门,这阵仗比知府大人出门都讲究呢!”
袁旭立刻笑道:“咱们就是平头老百姓,哪里敢和知府大人比?实在是我家公子身子骨弱,受不得风寒,坐不得那骡车,否则也不能用这马车不是?”
村里人听了,也不再多说什么,附和道:“说的也是。你家公子这身子骨,确实得好好将养才行。”
等马车走远了,村里人望着马车,又禁不住说起闲话来了。
“唉,你们说,这云家公子去了沈小娘子,总也有大半年了吧,沈小娘子这肚子,怎么一直不见动静啊?”
“谁说不是呢?按理说,沈小娘子那身段,一看就是生儿子的料儿,谁知道我竟是看走眼了。”
“我也说呢。这成亲大半年了都没怀上,要是别家只怕早急得跟什么似的了,这云小公子倒是沉得住气,还是这么宠着,这还带着去城里买冬衣呢!”
“沈小娘子不是会医术吗?她怎么也不给自己开个方子,调理调理……”
“你说的轻巧,这母鸡不下蛋,兴许是天生的呢,神医也没法子啊……”
“你们老怀疑沈小娘子,你看云家公子病恹恹的样子,兴许是男人不行呢?”
这时,杨大娘子路过,有些听不下去了,道:“你们说话也忒难听了。人家云公子和沈小娘子平日里可对咱们村里的人不错的啊,你们在背后嚼人家舌根,不嫌害臊啊?”
那几个女人却是村里惯常刻薄的,冷笑道:“杨大娘子,你家是受了人家不少好处,咱们可没有呢!这说几句都不行啊?”
杨大娘子闻言,轻蔑地斜睨了她一眼,道:“李大翠,你这么编排人家沈小娘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还不是想把你那个远房侄女说媒,说去给云家作二房?上赶着让自己侄女做妾,也不嫌害臊……”
被说破了心思的李大翠气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杨大娘子,你这话怎么这么难听?”
杨大娘子笑道:“难听啊?嫌难听就别老烂嘴编排人家啊?许你说别人,不许别人说你啊?哼!”
杨大娘子说完,也不再理会这几个长舌妇,径直走了。
沈风荷其实大概也听到过村里说她一直不怀孕的事情,不过她一向是当耳旁风的。
现在对村头这群人的话,更是一无所知,因而心情自然也就半点都没受影响。
萧云朔拿了一块桂花酥给她,笑道:“想去哪儿逛逛?戏园子?你平日喜欢看话本,有一出西厢记,听说很不错。还是想吃什么?迎客来的东坡肉倒是一绝,还有临江楼的白茶和白梅茶点现在在幽州城里也甚是风靡……”
沈风荷手里拿着手炉,懒得腾出手来去接桂花酥,便索性微微俯首,就着他的手将桂花酥衔进了嘴里。
桂花是秋天的时候趁着开得正盛的时候采下来的,大太阳地下晒干了保存下来,昨儿个特意让厨房用猪油,白砂糖,糯米粉和桂花一起揉成团馅,又费时费力地做了油酥,最终做成的糕点。
大冬天的,外酥里糯的甜食入口,那是相当的满足。
沈风荷不得不再次感叹家里师傅的手艺。她甚至小猫似地无意识地舔了一下萧云朔的手指,将油酥的碎屑也卷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