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无能。”
扮作老妇的差人名叫罗全,是个瘦削汉子,一被教训就惶恐认错。
侏儒则没有姓名,被唤作亭桥丙,他心里认定是罗全露出的破绽,不然顾经年总不能认为一个幼童在跟踪他吧,但在裴念面前,他也不敢辩解,老老实实地跟着认错。
二人都十分敬畏裴念。
“待回了衙署,自去领罚。”裴念并不宽纵下属,颇为严厉,又吩咐道:“我再派旁人盯顾经年,你二人盯着沈灵舒,我给她下了套,她有可能会再去找顾经年。”
“缉事,沈家护卫已经见过卑职……”
“那就换个装扮。”
“是!”
罗全、亭桥丙连忙应下,快步而去。
裴念接着安排人手去各个青楼楚馆找顾经年,并查查他那个略有些风韵的相好是谁。
分派妥当,她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忽然想到有个风韵妇人就在这附近,遂亲自往北市而去。
瓦舍中依旧热闹。
裴念对那些表演视若无睹,径直走进后堂,登上小阁。
她那一身锦袍显眼,无人敢拦她。
阁楼上,凤娘正慵懒地坐在窗边,手捧着一卷书在看,见了裴念,当即起身。
“这位缉事,我们见过?想起来了,半年前刘御医的案子,奴家给提供的线索,当时……”
她目光落在裴念肩头绣的蛊雕上,展颜而笑,道:“恭喜高升了。”
“不错,当时我还是个捕尉。”裴念道:“有桩事问你。”
“奴家本就是为开平司打探情报的,一定知无不言。”
这话就言过其实了,她并非开平司属下,也够不上那等官身。
不过是在这京中讨生活,不背靠大树不行,情报贩子要混得下去,首先就得给开平司提供情报。
“可有一个叫顾经年的少年来过?”裴念问道。
“缉事且稍待问话。”凤娘道:“可否容奴家先看看缉事的腰牌?”
“好。”
裴念也干脆,解了腰牌丢过去。
凤娘双手接过,看了一眼,恭敬递还。
“缉事原来属南衙。”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