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婢女怎么也哄不好,不知所措之际,武定侯的宠妾薛宛宛听得了动静过来。
“好了好了,好歹是侯爷的女儿,哭什么?”薛宛宛莲步轻移,悠悠道:“侯爷还未回来,你再怎么哭也只有我哄你。”
沈季螭三日前被急召到西郊行宫,沈灵舒正是趁着这机会跑出去胡闹,结果受了惊吓。
薛宛宛从来没资格管她,不必担责,语调遂也轻松。
换作平常,沈灵舒难免要呛这狐狸精几句,今日却只是不停地哭。
“呜呜,顾经年死了……”
“你杀的?”薛宛宛拍手道:“快意恩仇,虽是女儿,不坠侯爷威名。”
沈灵舒闻言,哭得更加伤心。
“好了,放心吧,不会让你被治罪的。”
“我是因为他死了才难受。”
“为何?他死了不正好吗?那等不识好歹的狂徒,落了你的面子,这是报应。”
“不是的,呜呜……他退婚是不得已,其实他心里很喜欢很喜欢我,他为了救我而死掉了……”
“那有甚稀奇的?愿为你死的男儿又不止他一个。”
“可我……”
“你就是吓着了。”薛宛宛安慰道:“你往好处想,好在他退婚了,否则未过门便死了未婚夫,旁人还不知如何嚼舌。”
沈灵舒才刚刚缓过来些,听了这番话,不由再次不可抑制地抽泣起来。
“莫哭了。”薛宛宛道,“听说有女客来看你,天方亮就来了,我刚梳好妆准备过去,你便醒了。”
正此时,郑三娘到了廊下,道:“姑娘,裴七姑娘来了。”
沈灵舒虽知裴念为人淡漠,可还是以为她是听说自己受了惊吓前来安慰的,很是感动,含着泪让人带裴念到闺房里叙话,还交代裴念不喜甜,该备些暖茶。
薛宛宛也知趣,起身道:“行吧,我去给你们安排。”
不一会儿,裴念到了,沈灵舒一见她便露出委屈的表情,伸出手去抱她,嘴里嘟嘟囔囔。
“呜呜,你还知来看我,知道吗?我都这样了,那狐媚子还要气我。”
“我身上脏。”
“不管,我差点死掉了。”
裴念不喜欢这样的肢体接触,沈灵舒温软的身体、暖和的被衾,以及淡淡的香气,她都不太适应。
但这次她只是无奈地别过脸去,没像以往那样推开。
“汋京出现异类,有司自会处置。你昨夜所遇之事,不可与外人言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