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又用手按头,连忙抓住他的手腕,因为他头上还有纱布。
他猛地攥住了我的手,攥得我的手几乎就要碎了。他的状态持续了很久,我这才开始担心,正要按铃,耳边忽然传入一声呓语:“灵灵……”
我忙道:“音音?”
他好像在做梦,攥着我的手使劲地往他身上拉。
“灵灵……”他又叫了一声,冷汗淋漓而下。
不行,我得按铃了,手正要触上。他忽然张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分外讶异,似乎还有些惊喜似的,就那么呆呆地望着我。
我大概是被他感染了,很想知道现在的他又处在哪个阶段,不由放下了手,轻声问:“音音?”
他似乎方才回神,目光游移了一番,向下看去,像是在刻意躲避:“你怎么没在病房?”
“病房?”
他没说话,又捏了捏我的手,又朝我的手看过去,松开了手,躺了回去。
我问:“音音,你感觉怎么样?用不用我叫医生?”
他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
我便拿了块手帕想帮他擦汗,他却扭开了脸,冷冷地说:“出去。”
他让我出去,我当然应该出去。可我好想知道他现在是处于那个阶段,便说:“你刚刚在叫我。你还好吗?”
“你听错了。”他闭着眼睛,凶巴巴地命令:“滚。”
“我没听错。”我坐下来,说:“你怎么啦?干嘛突然让我回病房?我生病了吗?”
他先是没说话,半晌突然张开眼睛,四下看了一圈,猛地看向我,表情异常震惊。
我问:“怎么啦?”
他问:“这是哪儿?”
“你被人袭击了,这间医院离得比较近。”我说:“我……是来看你的。”
他便看了看自己的状态,似乎还挺相信的。且又环顾了病房一圈,目光猛地凛起:“去把窗帘上的摄像头摘下来。”
呃……
我好想说不要啊!
我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正要搬椅子,繁音突然说:“等等。”他一边说一边撑起身体,说:“站到墙角去。”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到墙角里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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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他坐了起来,拔掉那些管子,吃力地把伤腿拿了下来,我连忙问:“你要干嘛!”
“别啰嗦。”他严肃而冷峻地说:“联络我爸爸。”
我连忙跑出来,扶着他说:“我去拿摄像头,你快回去躺着。”
“弯腰!”他突然把我按到了地上,一边在我的pp上抽了一巴掌,一边怒吼:“蠢猪!什么呆,爬到墙角去!”
我连忙爬到墙角里,怕他再打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挪到了窗户底下,扭头命令:“联络我爸爸!”
我连忙拿着手机,正颤抖着拨打繁爸爸的电话,突然听到哗啦一声,窗帘被拉开了。
我刚刚之所以拉住窗帘,就是因为摄像头很不好卡,他一拉开,摄像头也跟着掉到了地上。
繁音就像窗外有什么人似的,小心翼翼地朝那边看过去,似乎松了一口气,但依旧很小心地把整个身体都藏在窗台之下,捡起摄像头,看了一眼,也放松多了,便把摄像头里的内存片扣了出来……狠狠地掰断了它。
然后心满意足地靠在墙壁上,把头一歪,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