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推进手术室打麻药时,我依然是清醒的。我望着来往医生护士的身影,满脑子都是刚刚的事。
傻子都知道他刚刚要求开枪并不是要杀我,我更相信他想让阿昌杀了他。
这意味着他爱我吧。
可心酸的是,我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个想让阿昌杀了他的人救我的人是谁?我也更不想知道,那个用我挡枪眼的人又是谁?
从急救室出来时,我觉得很累,但依然挺清醒,只是眼睛和喉咙都很疼。
我直接被推进了病房,繁音或者其他人都没有来看过我。
我问护士繁音的情况,护士说:“他在隔壁,已经打过镇静剂。”
“他身上有伤吗?”我记得他当时吐血了。
“他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了一块。”护士说:“但已经缝过了两针,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
果然是想咬舌自尽,看来知子莫若母。
我问:“老先生去看过他了吗?”
“正陪着他。”
“那绑他了吗?”
“没有。”
“赶快帮我联络老先生。”我觉得得把繁音绑住,因为他的一个人格要伤害繁爸爸,另一个则打算自杀。无论是哪个,都不能让他得逞。
护士去找繁爸爸,很快便扶着他进来了。
繁爸爸误会了我的意思,一进门就红着眼睛说:“对不起灵灵,爸爸刚刚先去看了音音,因为他的情况有点严重,来的时候他已经痛得休克了!”
“没事。”我说:“您快绑住他,他想自杀!”
繁爸爸赶紧派人绑住繁音,确定已经绑好才问了我事情经过。我给他讲述了一遍,他一边听一边哭,末了说:“都是爸爸不好……”
“不是您的责任。”
虽然我觉得这老头非要让我进去是有猫腻,但我宁可相信他只是心疼儿子没饭吃。
“爸爸就不该让你进去,本来想着他冷静一点了,你陪他说说话,他就能好点了。毕竟第二人格也喜欢你。”繁爸爸哭着说:“可谁知道会搞成这样子……”
他下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门口便传来一声怒吼:“猫哭耗子假慈悲,繁盛你给我滚出去!”
是韩夫人。
她几步便走进来,扬起手狠狠地给了繁爸爸一个巴掌,瞪着眼睛怒吼:“出去盯着你儿子!”
繁爸爸没吭声,诺诺地走了出去。
韩夫人这才坐下来,敛了怒气,问:“好点了吗?”
“嗯。”我问:“您怎么生这么大气?爸爸也没料到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