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能告诉我他们的名字吗?”
“不能,我想不起来了。”
“哦。”我问:“那您记得珊珊姐是从哪里领养过来的吗?”
他没说话。
“您还记得领养她时,她所在的孤儿院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吗?”我知道这样不合适,但我没有忍住:“肯定也记得七姐、大哥还有苏悛哥哥……只有我、只有我……”
他始终都没再说话,但也没挂电话。
“亲生父母的名字,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说:“您不但没有告诉我,也没有帮我记得。”
他这才开了口:“你还有其他问题么?”
“没有了。”我很想直接挂电话,但我的教养不允许,我对他有本能的崇拜和恐惧,虽然我现在特别心寒。
他没有我这样的纠结,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我打给繁音,说:“老公……”
“不告诉你吧?”繁音淡定地问。
“嗯。”我说:“我心情好差。”
“没关系,我给你查。”繁音说:“你老公的情报能力也不是盖的,查你老爸的黑历史也就是时间问题。”
“他说我亲生父母都是普通人,也都已经死了。”
“扯,普通人我会查不到?”繁音说:“他诳你的,越是这样,就越代表有猫腻。”
“噢。”
“怎么?”
“其实我这几年已经死心了,但最近又忽然燃起了希望。”我问:“你说她真的和我长得很像吗?”
“真的很像。”
“那我爸爸是谁呢?”好纠结。
“繁盛呗。”
“我说有血缘的那个,生我的那个。”
“灵灵。”繁音忽然正色起来:“你要找妈妈我还支持,毕竟十月怀胎,抛弃你或许只是无奈之举。但爸爸就不必了,除非你老爸就是你养父,别人都别找,他就给了一颗精子,如果他活着那还不如去死。”
“噢。”
“别难过了。”他说:“这事儿我慢慢帮你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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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暂时没办法进展,但我真的心急如焚,此时的感觉就如同喉头卡了一根刺,不上不下的,焦虑的不得了。
这件事我暂时没有告诉繁爸爸以及其他人。
第二天便是周设计的葬礼,米雪自己参加,我们则作为宾客过去,她又哭了一天,而我看着周设计的遗照,满脑子都在想:如果周之柔真的是我妈妈,那周设计就是我的小姨,现在她死了,而我只见过她一次。
葬礼快结束时,外面忽然进来一个人。
是个模样很漂亮的女人,年龄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手臂上戴着白花,自我介绍说:“我是小雪的堂姐,我叫米粒。”
我看向繁音,他瞅着这女人,面无表情。繁爸爸过去跟她握了手,也没说什么。
她行过礼后,葬礼差不多就完全结束了。米粒作为米雪那边唯一的亲人,被我们邀请了晚餐。
米粒明显比米雪要健谈得多,更是大方地多。谈话间,她告诉我们,她是在网络上看到葬礼的事才赶来参加,此前她一直在马尔代夫旅游。
米雪问:“米粒姐姐,你知道我爸爸在哪里吗?”
“不知道。”米粒说:“我也至少一年没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