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呢?”
“全都死了。”
到家之前,我把蒲蓝的事告诉林准易,他没有表现得太惊讶,只说:“我希望太太您可以想想韩夫人的事。”
“我知道你的意思。”
费先生直到现在依然是繁老头的好朋友,而繁老头实在不像能如此“宽容”的人,因此可以断定,韩夫人和费先生当年是很清白的。而准易告诉我这个,也不是在跟我话家常,而是告诉我,这也是我将会面对的事。谣言猛于虎,何况有人肆意煽动,我要提早有心理准备。
回家时,家里已经收拾妥当,除了人少了,没什么大的变化。林准易似乎没现这些,眼观鼻鼻观心,态度十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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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副管家安排接待我们,说念念和蒲蓝在楼上一起画画,狗验出来了,它的血液中没有问题,排除被下药的可能,但通过行为观察确定它是狂犬病。这条狗的整个家族都没有狂犬病,而它从出生就在我们家,也从未被任何狗咬过,因此人为下药的可能性最大。狂犬病潜伏期为十天到六个月内,难以判断下药时间。它起病来六亲不认,也更难判断行为目的。
但嫌疑犯很容易确定:几乎所有狗吃的都是同种食物,接受的也都是同种疫苗,这家伙唯一吃过的外来食物均来自繁音和念念。念念可以排除,繁音……这个结果又令我的心底升腾起一阵寒意。
之后我去找念念,他俩还在念念的游戏室,墙壁上画满了涂鸦。念念正和蒲蓝躺在一大堆玩具里,她睡着了,蒲蓝则一手轻轻推动附近怜茵的摇篮,一手拿着书念故事,听到我敲门才放了下来。
我过去打了招呼,见怜茵正眨巴着眼睛,张着小手朝我乐。我正想过去叫醒念念,蒲蓝又摆摆手,说:“她才刚睡着。”
“我叫她回房间去睡。”
“她中午没睡。”他说:“一直都说想去看她的狗狗,因为你要杀它。”
“现在通过行为判断确定是狂犬病,如果要进一步检测,也是得先杀掉再检测大脑。”我也觉得很伤感,大概是因为:“这条狗虽然蠢,但毕竟养了这么久,等念念知道,肯定要伤心死了。”
他也叹了口气,说:“一旦投入感情,伤心就是难免的。她总会慢慢明白。”
是啊。
我明白他的话是一语双关,不由叹息:“今天有消息了,刀子没办法解决。”
他看着我,没说话。
“这样我就不知道要不要到我爸爸那边去了。”我说:“不敢走这么远。”
“我能保你没事。”他说完,仿佛又觉得太满,补充道:“除非我先死。”
我不由想笑。
但他误解了我的意思:“几千年我的实力确实不如你丈夫,但现在已经可以自诩不弱于他。我之所以说除非,是因为这世上没有百分百的可能性。”
“我知道,我笑是因为,咱俩并不是朋友,我现在还在软禁你。”我说:“但你竟然在这种时候说了这种话,而我竟然也相信了。”
他闻言也笑了起来,说:“好歹也认识许多年了,虽然不是朋友,但毕竟亲近过。我了解你,就像你知道,即便我跟你丈夫不合,和你却是另一回事。”
我点了点头,说:“那怎么没有告诉我,你姐姐和我三哥的事?”
他丝毫不意外,流畅地回答:“我还以为你自己知道。”
“完全不知道。”
他又笑,看那表情,像是在笑我天真。我便板起脸,他就立刻正色起来,说:“你三哥之所以和我二姐在一起,其实是因为我二姐在那边有一点生意,可以助他爬上今天这个位置。而我二姐也需要他来保持他们的合作。我没特意跟你聊,是因为这事和我没关系,其实也和你没关系。财务总监这个位置上坐过太多人了,他已经离死不远了。”
我不由笑了,压低了声音,说:“蒲先生,这就是你对‘毕竟亲近’过的人所持的态度?”
他微微一愣,看着我的眼睛,没有说话。
他懂我的意思。
前面说的那么漂亮,问他几句话就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