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柳梧璇低眼垂眸,在悠远的记忆中巡游。
她只知道,那些妹妹不在身旁的日子,是她十六年的人生中,为数不多潇洒自由,却无边孤独的时光。
连同她的那份,柳朵一人承担起来。
也许真如柏涓涤所言,场上场下判若两人的性格,同住于一个灵魂,时刻不停在争斗撕扯。
而光是调节这无可奈何的矛盾,就要花去她不少的生命体验吧……
“这还仅仅是初见,后来,她一天天,如愿成长成了,柳清明所期望的那种商业精英。”
“一个十岁的孩子,在短短几年里完成了由稚嫩到成熟的蜕变。”
“这让我们又羡慕又嫉妒,甚至是惧怕。”
“因为在场上的大家,哪个不是受着这种教育成长为现在的样子呢?”
“背后的痛苦和坚韧,我们也都是一一品尝过的。”
说到这里,柏涓涤低下头去,似乎在沉吟自己度过的,如他所说的那些日子。
……
“后来,她逐渐收敛起锋芒,眼底尽是老练狠辣,可那又何尝不是一种锋芒毕露呢?”
“唉……”
“直至现在,我偶尔还会怀念她那个时候,那个她还能和,还敢和一众前辈当堂对骂的时候。”
“年轻真好啊!什么都好说!”
最后,他如释重负抛下这句话,结束了对柳朵在场上的回顾。
“可她现在不依旧是个小女孩吗?我不也是个小女孩吗?你以为你多大啊?才二十岁?在那群人看来,不也是个小孩?”
“你怎么知道我多大?”
被他这么突然一问,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不过只是曾经柳朵和她闲聊时无意提起的一句,她却不知为何如此清晰记得。
“朵儿,说过……”
“哈?真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在你面前提起我,她还说什么了吗?”
“让我小心你!说你是个狡猾的大魔头。”
“真是荣幸,能被她这么评价,不过也不该开心吧,她好像觉得我是什么坏人一样。”
“现在看来,她可能是让我小心你那变幻无常的情绪,你知道漠西地区流行的一种演剧吗?你真是去那里表演的不二人选!”
“有吗?我觉得还好啊!”
“没想到,在这方面,你竟然如此不自知。”
“那你还是说说那个演剧吧!没准我还真的会感兴趣!”
“……”
……
“此剧名为沙剧,因其变幻之快,如同漠西遍地飞走的黄沙,故得此名。”
“这是漠西几乎家家户户都会的一种演剧,在夏日里,每逢星光灿烂的晴夜,人们便在广袤无垠的沙漠中点上篝火,围着篝火唱歌,跳舞,表演沙剧。”
“话说,前阵子刚进山的时候,我还组织大家一起举行了类似的篝火晚会。”
“现在想起来,当时,大概就是莫名想起了漠西这种形式的聚会,才会突奇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