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个红衣少女,名叫赵月月,打小就住在他家前院儿,是个十里八乡都有名的美人胚子。
因为比他大一岁的原因,胡大海打小就喊她叫姐,成天跟在她屁股后边儿当跟屁虫。
两人间也有着模糊的情愫。
但还没来得及展,她家的大人就在进山采山货的时候遇上了熊瞎子,当场就被咬死了。
而她妈,则在不久之后的人口普查中,因为是从北边儿偷跑过来的,被工作人员给遣送了回去,当天就给毙掉了。
这姑娘没了父母后受不了刺激,当场就精神失常变成了疯子,冻死在了几年后的一个寒冷的冬夜。
总而言之,这姑娘上辈子也是个结局非常凄惨的人,比起他来那也不遑多让。
“等下,你先别急。”
回忆起这些来以后,胡大海赶紧就开口安慰道:“兴许是你爹搁山里头遇上啥好东西了,这才耽搁了出来的时间。”
说罢,胡大海就似无意的又随口问了一句:“你先告诉我,今天是多少号,礼拜几?”
“九月十五号还是十六号来着,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礼拜五。”
赵月月抬起哭的红肿的眼睛,有些哽咽的回答道。
胡大海的手顿时就一僵。
“九月十六号,那岂不是意味着隔天,就是农历八月廿一了”
胡大海暗暗盘算道。
八月廿一,不是别的,正是赵月月他爹进山遇熊丧命的那天。
当时屯子里又是民兵警戒又是猎户进山的,他可谓是记忆犹新。
万万没想到,自己重生过来,居然就是这件事儿生的前一天!
“赵月月她爹她妈,也就是赵叔和崔姨俩人儿,那可一直都待我相当不错,平日里也对我帮助很多。”
“不行,既然都重生了,那这种悲剧,就绝对不能再次重演!”
“得想个法子,先把赵叔给救下来!”
胡大海暗暗琢磨,同时又扫了眼身后家徒四壁的老屋,眼中迅闪过一道精光。
“还有”
“我要是能顺道把那头黑瞎子也给办了,那我现在的家庭情况,也能顺势改善上不少”
想到这里,胡大海的嘴角顿时就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对于普通人来说,熊,那是非常恐怖的生物,动辄便会要人性命。
但他不一样。
虽然上辈子他没能参与那场猎熊除害运动,但好歹他也在国际狩猎场受训了多年。
一头黑瞎子罢了。
再凶,能有多厉害?
都是肉!
……
宽慰了赵月月几句,示意她不要多想,同时又答应她明天就起早进山看看后,胡大海方才把这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给送走。
返身回院,胡大海想了想,而后就在老屋里一顿翻。
好半晌之后,他才按照模糊的记忆,在竹筐子里头找到把锈迹斑斑的短刀。
从外头搬了块儿开山石进来,胡大海单脚试了几下,将其踩稳后,立刻就刺啦刺啦,紧锣密鼓的磨起了刀。
他手中的这柄锈刀,长约二尺一寸,名叫侵刀。
所谓侵刀,其实就是常见的杀猪刀,呈长条、柳叶状,乃是破甲、放血的利器,在东北农村,一般都是用来捅猪喉咙眼儿,打土豆皮的。
别看这玩意儿现在锈的厉害,但只要打磨好了,那是又薄又利,绝对是他目前手头里能找到的,最派的上用场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