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系列动作十分自然,甚至都没有转头看一眼在病床上怔怔望着他的戚南寻。
只是人都走到门口需要关门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扭头对着戚南寻微微一笑:“南寻,那我走了,你好好养病。”
戚南寻抿了抿唇,轻轻嗯了声。
但他的声音,却被传过来的那道轻微的关门声掩藏了下去。
他不知道陆沉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但那似乎也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那道房门已经将门外和门内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戚南寻怔怔的望着那道紧闭的房门看了许久许久,才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陆沉并没有马上离开医院,他明天开始就不用再来医院了,所以他又回到了重症监护室,想去看一眼陆景深的情况。
但却没想到,他刚到陆景深的监护室病房时,却在监护室外看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脖子上系着一条灰色的围巾,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脸上还戴着一张黑色口罩,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若不是他的手上还抱着一束开的正艳的百合花,他几乎都要以为这人是来抢劫的,而不是来探病的。
陆沉放缓了脚步。
他努力想了下,这么多天,他与陆家人接触的并不少,但他也并没有在陆家看到过这么一号人物啊。
难道这人是陆景深的朋友?
陆沉皱起眉,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要深更半夜的来探病?
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站在玻璃窗前的人缓缓转过了脸。
霎那间,陆沉便感觉一道凌厉冷冽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陆沉的脚步一顿,不知怎么的,他总感觉,这个人有些眼熟。
虽然他的身边从来没出现过这样气质的人。
但他就是莫名感觉很熟悉。
陆沉缓缓的走过去,停在男人几步开外的地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是……陆景深的朋友吗?”
男人没有开口说话,凌厉的目光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收了回去。
然后不轻不重的嗯了声。
陆沉本也不是个话多之人,对方如此冷漠,他便也不想再开口。
于是两人就这样透过玻璃窗,看着监护室里满身插着管子,仿佛一个试验品的人。
“他……”男人沙哑的嗓音忽然响起:“还能……醒过来吗?”
陆沉扭头看向男人。
对方的身量并没有他高,衣服穿的也很是单薄,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冷冽凛然。
陆沉抿了抿唇,嗯了声,“手术很成功,如果没有其他并症的话,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闻言,男人似乎却没有一点儿高兴的意思,反而嗤笑了声,“你就对你自己这么自信?”
陆沉一愣,他扭头看向男人,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却并没有再开口,而是将手中的百合花放在旁边的长凳上,目光深幽的看了一眼监护室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