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点点头,不欲与江应庭多言。
江应庭轻声笑了笑:“今日陛下特准国子监开放一日,无论老少男女都可前去参观,我正要同姐姐一起过去,盛姑娘可有兴致?”
国子监?
盛柠的脚步顿住了。往日常听哥哥说国子监里的趣事,其实她心里是向往的。
可今日——
“多谢江公子的好意,只是我确实有急事。”
“我有件事要请教盛姑娘。姑娘若定要走,我亲自送姑娘回去,若是老夫人怪罪下来,我自去请罪。”
“何事?”盛柠有些好奇,朝他靠近了些。
江应庭唇角上扬,笑看着她:“陆府人多眼杂,不如姑娘跟着我和家姐一起去国子监,路上我再告诉你。”
盛柠垂头思索片刻,倒也是个好主意。
这样一来,她还能名正言顺地出府去。实在不行,她亲自与江应庭提退婚之事。
她担心外面的人说三道四,特意回去戴了个长长的斗笠纱帽,将脸遮得严严实实后才出来。
江应庭的姐姐名为江玉楼,去岁便成婚了,这几日闲来无事陪着母亲在陆府待几日,盛柠见过她,因此并不算陌生。
江应庭自己一辆马车,她与江玉楼在另一辆马车上,一行人很快便去了国子监。
然而国子监被围得水泄不通,门口的侍卫告诉她们,九皇子正与几个官员在里头听讲。
听到这话,江应庭与江玉楼皆神情微变,带着盛柠匆匆转了一圈,不足小半个时辰后便要回陆府。
临走前,盛柠朝当中的大殿眺望,忽然瞥见一群人站在桥上,拥着一个年轻的俊美男子。
那男子似有所感,扭头看向她们的马车。
江玉楼立即放下帘去,嘱咐车夫起身。
行至半路时,江玉楼的丈夫忽然来信,让她立即回家去。
盛柠不好打听别人的家事,于是上了前面的马车,让江玉楼往自家去了。
她想同江应庭提起退婚之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踌躇之际,江应庭忽然问道:“盛姑娘有心事?”
“让江公子见笑了。”她攥着行囊,颇有些尴尬。
江应庭轻笑:“今日请盛姑娘一道出来,其实是有件事想问姑娘。”
“江公子但说无妨。”
车内一阵沉默,江应庭静静地望着她,似乎难以开口。
与他对视许久,盛柠莫名心虚,不由移开视线。
“姑娘与表哥是否从前便认识?”江应庭终于问了出来。
盛柠愣住,眨了眨眼,略一思索后道:“我去岁也曾来过一次陆府,但今年才第一次见陆将军。”
她并未说谎,只是没有说明她与陆承劭第一次见面的时间罢了。
“原来如此。”江应庭点点头,语气带着担忧,“表哥若是冒犯了姑娘,我替他赔罪。”
盛柠难免诧异,难道他知道了那日的事?
“江公子多虑了,我与陆将军无怨无仇。”她诚恳说着,帘外听到有马蹄声靠近,在马车附近止住,转瞬间便有人掀帘进来。
隔着纱帽,盛柠看清来人是陆承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