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被人将选择权送至面前,温锦犹豫了一下后很快做出决定,“请她们两位全部离开。”
“我不走。”谭姨双手环胸,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少爷,我在这个家兢兢业业多年,您不能随意赶我走。”
“马上走。”祁漠寒的话简短有力,他打电话喊来保安,“看着她们两个收拾东西,半小时内务必离开这里。”
“少奶奶。”赵姨可怜巴巴的声音让温锦几乎心软,但祁漠寒牵着她的手离开客厅,将那张哭泣的面容甩到身后。
“有点不开心?”回到房间后,他抚摸着她亚麻色的头问道。
“嗯。”温锦一头扎进他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我自认为待人真诚从没有坏心思,但为什么他们都要背叛?”
“如果舍不得,我把赵姨留下来。”祁漠寒做事很少有出尔反尔的时候,不过为了温锦,他可以将自己的底线尽数击碎。
温锦摇摇头,“若非谭姨提醒,我还真被赵姨的良善外表蒙骗过去了。”
大宅的管家,直接找赵姨的原因有且只有一个:两人十分熟悉。这也导致他在小事上犯了低级错误,擅自越过谭姨直接布命令。
如果诚如赵姨所说,她是毫无背景忠心耿耿之人,那么在得到这条指令后,她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向主人报告,而非辛辛苦苦熬了好几个小时的药。
中药成分复杂,一旦被别有用心之人在里面添加些有毒物质,她跟祁漠寒势必要受罪。
一想到自己曾经无比信任这位赵姨,吃了她很多顿饭时,温锦就想把胃掏出来里里外外清洗个遍。
“咱俩去医院做个毒物鉴定吧。”
“她没那么大的胆敢在饭菜里下毒。”
“知人知面不知心。”温锦突然停顿了一下,“不过你好歹是亲孙子,老太太再坏也不会害你吧。”
“应该不会,没有我赚钱给她花,她哪能维持奢侈的生活?”祁漠寒拉着温锦走到窗边,眺望谭姨和赵姨离开的落寞背影,“她的主子另有其人。”
温锦心头微动,“于中洁?”
也对,老太太霸道惯了,如果想逼两人喝药,势必大张旗鼓地派人熬好送过来,而不是这般悄悄行事。
这个作风,非常契合于中洁的性格。当然,二房的人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你这继母长得老实,手段却层出不穷。”
她就像是一团风滚草,看着不显眼,实则所到之处会撒下大量种子,慢慢生根芽渗透进每一个角落。
她用计说服胡丽丽,让她来家宴捣乱,赵姨也是她的人,说不定家里还有很多双被她收买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二人。
这份心机,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祁漠寒能在她手下活着长这么大,属实不容易。
祁漠寒拨出去一个电话,“把药送到大宅,盯着于中洁和祁江睿喝下去。”
他要让她明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阴谋没有任何出路。
温锦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夫妻本为一体,于中洁如此折腾,会不会是我那位长得很威严的公公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