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瞬间明白了苏苏的想法,他对着玉秋霜的尸身把磁石放了上去,果然,在胸口的地方,吸出来了一枚同样的金针。
方多病在一旁看得有些疑惑,不禁说道:“掌和金针都是致命伤。两处相互矛盾。一个进攻一个远攻。看来可以断定。这玉城里想让她死的不止一人。”
三人见尸身检查结束,便匆匆直接去见了玉红烛。
而玉红烛这边也没闲着,她也调查到了这金针是谁从仓库拿出来的。以下
“秋霜近些年来从未踏入过兵器库,定是云娇那个下贱之人教唆秋霜去借的。此人日日赖在玉城,心里怀揣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真当我一无所知?定然是她害死了秋霜!”玉红烛怒目圆睁,那双眼好似两簇熊熊燃烧的烈焰,炙热而狂躁,脸色阴沉得恰似暴风雨即将席卷而来时那浓稠如墨的乌云,凝重而压抑。每一个字皆似从她紧咬的牙缝间恶狠狠、冷冰冰地挤出来一般,满含着无穷无尽的愤怒与仇恨。她整个人恍若一头失控的凶猛野兽,张牙舞爪,大有即刻就将云娇挥刀斩杀的骇人架势。
几人慌慌张张地跟随其后,来到了云娇的房间。只见玉红烛仿若一只被彻底激怒的狂狮,两只粗壮有力的手死死掐住云娇那纤细柔嫩的脖颈。而云娇却宛如痴傻了一般,毫无半分动弹,眼神空洞无神,犹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整个人仿若一具丧失灵魂的躯壳。
这人自从秋霜于客栈惨遭杀害之后,归来便一直痴痴傻傻,仿若遭受了极为巨大的冲击。她发丝凌乱,面容憔悴不堪,恰似一朵枯萎凋零的花朵,呆滞木然地望着前方,对于玉红烛这粗暴至极的举动竟毫无反应,宛如一尊毫无生气的木偶。
方多病见此情形,忙不迭地推荐神医李莲花,他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打保票说道:“甭管是真疯还是假疯,李神医必定能将其治好。”
苏苏在一旁观望着,嘴角微微上扬,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悄然浮现,眼中却带着几分调侃之意:“方多病倒是成长了,如今都学会坑那老狐狸了。”
被迫营业的李莲花颇显无奈,缓缓地从怀中慢悠悠掏出一根长得惊人的银针,在云娇的面前晃悠来晃悠去。他仔仔细细查看了云娇的模样,双眸微微眯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思索,心中似乎已有了初步的盘算。只见他嘴角轻轻一勾,心中已然有了判断:看来此人是在装疯。
李莲花勾唇轻笑,信心满满地言道:“需寻得几味药材,这玉城里定然会有。”
玉红烛听闻,当下衣袖猛地一甩,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带起一阵猛烈的狂风,将屋内的纱幔吹得肆意飞舞,凌乱不堪。
方多病和李莲花两人在玉城府邸中兜兜转转,竟意外地发现了桂花以及玉秋霜鞋底的红泥。当日乃是狂风骤雨之夜,鞋底的泥照理而言是不会沾染到玉城的,而且听护卫们所言,这二小姐早已离家多日。种种迹象皆清晰表明,这人在玉城的时候便已然身亡,这里便是第一现场,她是死后被人装入镖箱之中的。
心中有了些许揣测,三人也大致理清了一些脉络,但是李莲花却表示先休憩一番,探案之事切不可过于急切。
方多病哪里能够安心坐得住,一想到离儿和旺福两人被玉城的人帮忙送回了天机山庄,他的心里便如同压上了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满心尽是自责。若不是因为他闯荡江湖之时还要带着他们,还让他们身陷危险之境,旺福也不会遭遇此等祸事,所幸被苏苏所救,不然他真会自责愧疚至死。
李莲花无奈至极,只能先将方多病安抚妥当,语重心长地说道:“方多病,切勿着急,此时急躁亦是无用,我们需沉着冷静地行事。”
李莲花的目光转向苏苏,眼神中瞬间盈满了关怀与疼惜,轻声说道:“苏苏,你本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却一路跟着我们历经这些艰险,实在让我心疼。这案子错综复杂,其间不知还潜藏着多少危险,我只愿你能安然无恙。”
苏苏迎向李莲花那满是柔情的目光,心中泛起丝丝涟漪,轻轻说道:“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也相信有你在,定会护我们周全。”此时的苏苏脸色略显苍白,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疼痛愈发强烈。
李莲花赶忙走近,一脸紧张与担忧,声音也变得急切起来:“苏苏,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苏苏微微摇头,强挤出一丝笑容:“不碍事,只是有些劳累。”
李莲花眉头紧皱,轻轻握住苏苏的手:“苏苏,别逞强,若有任何不适,定要告知于我。”
方多病这时终于察觉到了苏苏的异常状况,脸上瞬间布满了焦急之色,赶忙说道:“苏苏,你瞧瞧你这脸色,苍白得吓人!赶紧休息去,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我敢拍着胸脯打包票,这案子必定能给你破得明明白白!明天咱们也绝对不会被玉城的人怎么样,你就把心妥妥地放进肚子里,安安稳稳地睡!”话落
他重重地拍着自己的胸口,以示保证。随后,他更是小心翼翼又略带强硬地把苏苏推进里间,然后迅速把门关好,那副谨慎的模样,仿佛生怕苏苏会不听话跑出来一般。
李莲花在一旁看着,心中满是忧虑。他想着,苏苏这丫头如此要强,一路上跟着奔波受苦却从不吭声,此番不知到底伤得多重。只盼她服了药能快快好起来,莫要落下病根才是。
苏苏微微抬头,对着李莲花轻点了下头,眼中虽带着一丝疲倦,但神情依然温顺。她一声不吭,顺从地转身走进屋内。
刚一踏入屋内,苏苏只觉身体一阵发软,整个人犹如失去支撑的柳枝般无力地栽倒在床边。她的嘴角缓缓溢出一丝鲜红的血迹,那血迹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紧接着,她再也忍耐不住从嗓子处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痒意,不由自主地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那咳嗽声仿佛要将她的心肺都给震碎。
她的手颤抖得厉害,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抖出一粒药丸。她迫不及待地将药丸放进嘴里,而后用尽那所剩不多、刚刚恢复一些的真气,试图蕴化药力,期望能缓解这折磨人的痛楚。
做完这一切,苏苏已是精疲力竭,她费力地把自己挪到床上,甚至连衣鞋都未来得及褪去,便沉沉地昏睡过去,宛如一片凋零的秋叶,毫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