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汐将手中的信纸递给她,问:“邱大人家这个月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好像是邱家大房添丁,福寿堂那边前两天来人提过一句,说是老夫人身体不适,想让夫人前去吃酒。”
说是吃酒,不如说是让她自掏腰包,以将军府的名义前去送礼。
这种事情从前林老夫人没少干,且每次宋言汐都会将事情办得妥帖,既不用她出东西,有时也会喊上她和林庭萱一同出席,给足她颜面。
墨锦川在信上写,皇上早朝之时震怒御史弹劾一事,原本只罚了林庭风半年的俸禄,要他日后谨言慎行莫要丢了大安官员的脸。
结果林庭风前脚刚认完错,表示绝不再犯,后脚邱元正就站了出来,弹劾将军府私自挪用儿媳嫁妆被状告到顺天府。
且他带人前往时,林老夫人不仅极其不配合,甚至明目张胆的要求他们通融。
顺天府是什么地方?
没有皇上的肯,便是皇亲贵胄犯了事,也不敢当面要求审案官员通融一二。
林老夫人此举,无异于“老虎头上撒泼”“太岁头上动土”,说得更严重点便是目无王法,藐视皇权!
要不是林庭风反应的快,当着皇上和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将自己的母亲说成了一个出身乡野,目不识丁的粗鄙妇人,今天就不止是挨四十大板这么简单了。
信件最后,墨锦川说:“此人甚无耻,望多提防。”
竹枝看到最后一句,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锦王殿下那般风光霁月的人物,竟也会背后说人。”
宋言汐想说他也是人,又觉得这话怪怪的,岔开话题道:“明日采买时回去寻一趟母亲,让她待我写信交给外祖父,就说邱大人待我有恩,劳烦外祖父帮忙将我前几年放在他那处的丸药借着席面的由头送去一瓶。”
竹枝赶忙记下,问:“今日这信,姑娘还烧吗?”
锦王殿下的墨宝千金难求,若是拿到外头……
“烧了。”宋言汐毫不犹豫道。
林老夫人本就怀疑她与锦王殿下有什么,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才一直不敢作,这封信真要落在母子俩手中,便是她的催命符。
她还未查清将军府背后的人,敌在暗她在明,一丝一毫都不得马虎。
一旦行差踏错,等待她和言家的便是万劫不复。
“将军好,将军妙,娇妾随军两相照!恨嫁女,容颜俏,为了将军爹不要!”
靖国公府外,人手一串糖葫芦的孩子门围着大门口的石狮子又蹦又跳,脆生生的童音隔着紧闭的木门传进去。
整个国公府上下噤若寒蝉,恨不得走路都不出声音,生怕惹怒了主家饭碗不保。
庄诗涵正烦的厉害,听到动静皱眉,“吵什么吵,我不是说了这段时间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吗?”
“回郡主的话,是一群皮孩子在外头瞎嚷嚷,奴婢这就将他们赶走。”
“孩子?”庄诗涵拧眉,起身出门。
院子里一队训练有素的侍卫齐齐转身。
庄诗涵冷脸,“看什么看,再看本郡主挖了你们的眼睛!”
侍卫们皆佩戴兵器,为之人冷冰冰道:“请郡主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