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
马车先送了昌宁郡主回府,再驶回夏侯府。
临分别时,昌宁郡主叮嘱白蕊:“跟你主子说,婚事的事让她不用担心。”
白蕊瞅着一直愣愣盯着簪子不吭声的夏若竹,担忧不已,也没听到心里去:“是,郡主。”
白蕊扶着夏若竹,刚进入内院,柳枝扶着王氏过来,看到主仆二人,俱停住脚。
“这是怎么了?在外面受委屈了?”连头都乱糟糟的!王氏吓一跳,很快心中涌入一阵窃喜。
夏若竹抬头,呆呆看向王氏,若母亲还在,她又怎需这样睹物思人?若母亲还在,她哪会受这许多委屈?若母亲还在!
“母亲……”夏若竹哇地哭出声来,扑到王氏怀里。
王氏心中五味杂陈,手脚都无处放了。
她也没想到,继女对她已经有能搂着哭的感情!
回到倚香园,夏若竹就吩咐白蕊:“把箱子都翻出来。”
白蕊不解,却也没有多问,招呼碧玉来搬箱子。
成箱的饰头面被打开,碧玉差点被晃花眼:“这…这都是主子的?”
白蕊“嗯”了声,问夏若竹:“小姐,您要找什么?”
夏若竹没有回答,自己蹲在箱子边翻,嘴里不停嘟哝。
“不是。”
“不是。”
“也不是。”
“不是。”
白蕊看得胆战心惊。
碧玉诧异:“小姐这是怎么了?”
“白蕊。”
“奴婢在!”
夏若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白蕊忙压低声音:“小姐,奴婢错了。”
“母亲之前留给我一只手镯的,碧绿碧绿,你还记得吗?替我找出来,我要戴。”
夏若竹转了转手腕,仿佛戴了镯子,正在欣赏。
白蕊拧眉想了半天,总算想起来,面色却更加惊疑:“小姐,那镯子不是早就摔了吗?”
“什么?”夏若竹竖起眉头:“怎么摔了?谁摔的?谁这么大胆,敢摔母亲留给本小姐的镯子!”
白蕊欲哭无泪:“小姐,镯子是您自己摔的啊!”
她的思绪,突然回到若干年前的午后。
小小的夏若竹午睡醒来,坐在床边半睡半醒,表小姐在窗外叫她:“竹儿,快来,我们扎风筝玩!”
夏若竹站起身,不知怎地,衣裳带到被褥,放到被褥旁的镯子滚落到地……
那一次,小姐难过了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