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浓还是第一次去主母院子,心中惴惴不安。
夏若竹瞧她紧绷的脸,似乎手脚都不知如何放,便开解她:“母亲不吃人。”
花浓看她笑吟吟,说话胆子也大了些:“夫人是个和善人,但奴婢每次见着都很害怕。”
夏若竹随意问:“为何?”
“奴婢之前在春姨娘院子,春姨娘和银翘姐在屋里说话,奴婢不小心听了一嘴。
”花浓突然压低声音:“春姨娘说倩儿是夫人命人推到水里淹死的。”
正经荷花池,明明只是一次偶然的谈话,却突然听到这般要紧的消息,夏若竹悚然一惊,差点上手去捂花浓嘴巴:“你胆子太大了,什么话都敢乱讲!”
花浓腿一软,又要下跪,夏若竹忙拉她:“你又做甚?还嫌不够打眼?”
花浓如同豁出去般:“小姐,奴婢虽蠢笨,但知好歹。二小姐对奴婢好,奴婢才敢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否则万不敢说的。”
夏若竹有些惊讶,却没再多说,王氏的院子就在前面,她叮嘱花浓:“到了那边多看多听少说。”
花浓拽了拽衣角,点头应是。
一群打扮得精致华丽的诰命夫人正沿着湖边旖旎而来,有小厮远远地执着拂尘开道:“夫人们游湖,尔等平头百姓,还不避让!”
王氏遥望着最左边的夫人,身型高挑,穿着诰命服,难言的贵气扑面而来,愈衬得自己黯淡无光。
她托着肚子,使劲掐掌心,大概掐得太狠,竟【啊】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柳枝忙上前:“夫人,您可是要起了?”
“什么时辰了?”
“卯时三刻。”
“扶我起来。”
柳枝准备了几套衣衫,给王氏挑选:“夫人,今儿穿哪一身?”
王氏都不满意,伸手指最里层的衣柜:“你把它拿来。”
柳枝微讶,却没问,衣柜很大,却只挂了一件衣服,交领繁复,精致的绣花层层叠叠,见之便气派非凡。
王氏花了许久功夫才穿上了,托着柳枝的手,在院里慢慢踱步。
衣衫有些长,一只手提着,才没踩到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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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枝笑着称赞:“这诰命服仿佛为夫人量身定做,庄重气派,再合适不过了!”
一大早梦到不想见到的人,王氏脸色沉郁,连往日最爱听的话都觉得刺耳。
“这本就是我的!”
韩玉溪这贱人,夺了她的夫君,夺了她的诰命夫人,如今她的女儿,又要骑到她女儿头上,让她如何能忍!
又绕了几圈,有小丫鬟报夏若竹过来。
王氏皱眉:“她怎么来了?去换了吧。”
换衣梳妆一番,夏若竹在院外等了许久才得进。
王氏正在吃早餐,和煦地问:“竹儿,今儿怎么过来了?可吃饭了?”
夏若竹乖巧地答:“还不曾。”
“给二小姐摆上碗筷。”王氏吩咐。
两人面对面坐定。